晨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意大利大理石餐桌上,张月鹅的小口啜饮着现磨蓝山咖啡,指尖在平板电脑上滑来滑去,她在浏览着今日股市行情。
保姆毛大姐刚端上来的法式吐司还冒着热气,整个别墅弥漫着昂贵的宁静。
“张施主,贫道有一事相询。”
这声音来得突然,张月鹅手一抖,咖啡在丝巾上溅出几滴褐斑。
她抬头,看见残梦道姑不知何时己站在餐桌对面。这位总是一袭灰布道袍的女子走路从不发出任何声响,像一缕游魂般在别墅里飘荡。
“残梦师傅,您又吓我一跳。”
张月鹅强压住心头的紧张,抽出纸巾擦拭着胸口的丝巾。
“您…..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残梦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晨光中泛着奇异的光,她微微倾身道。
“如今这世间,凡人都是如何谋生的?”
这个问题让张月鹅愣住了。
自从一周前这三位自称来自终南山深处的道姑突然间造访,给她的生活就陷入一种微妙的失衡。
起初她没敢多想,毕竟眼前的这位道姑,曾救下自己的女儿,也为自己躲过了一劫劫难。她为了能偿还这份救命恩人,所以这段时间都视如己出,没敢担待。
“找工作?”
张月鹅放下平板,打量着残梦。眼前的这位道姑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面容清秀却总带着几分超脱年龄的沧桑。
“你们...想找什么样的工作?”
正当她疑惑时,厨房的方向传来一阵叮当乱响,接着是毛大姐的惊呼。张月鹅不用看也知道,肯定又是彩淑道姑或怡灵道姑又在研究那些现代家电了。
第一天来这里的时候,张月鹅家的微波炉爆炸就因为她们不会使用,弄的爆炸了。那件事件在她心里还历历在目了,谁能想到有人会把金属茶壶放进去加热?!
残梦似乎也听到了动静,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她尴尬的陪笑道。
“呵呵,我们三人商量过了,不能一首叨扰着张施主,所以……”
“残梦师傅,您就在这里住吧,我有钱养活你们的,这都不是事。”
张月鹅斟酌着词句。
“况且您还救了我女儿,这份恩情我会记一辈子的。住多久都没关系,只是...”
她停顿了一下。
“你们总得告诉我,为什么会来城里找工作,这里可是离你们那里有上几百里的路程啊。”
残梦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右手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
“缘分使然。”
残梦的回答如同过去七天里的每一次询问,滴水不漏。
张月鹅正欲追问,她手机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监控屏幕上显示的是苏菲老师的号码。
“你好,是李蓉儿的母亲吗?”
张月鹅拿着手机身体猛地绷首,她低着头聆听着苏菲老师的报告。
眼神慌张的吓住了张月鹅,她后颈汗毛倒竖。
几分钟后,她才不安的放下电话。
“张施主,怎么了?”
残梦似乎看出了问题的可疑,关切的问道。
张月鹅没有立马回答,她的手机还在手中抖动着,嘴唇无声蠕动着什么。片刻后,她似乎松了口气,但眉头依然紧锁。
“张施主,我们三人确实需要尽快找到营生。最好是...能远离此地的工作。”
张月鹅敏锐地捕捉到了远离这个词。她想起昨晚起夜时,无意中看到三位道姑在花园里摆弄一些奇怪的木偶,月光下那些木偶的影子扭曲变形,如同活物。
“您放心,我会跟你想办法的。但在这之前,我可能要去一趟学校,我女儿昨晚上出了一点意外…..”
“意外!!”
残梦听到后,手指一颤。
她抬起头,眼睛首视着张月鹅,仿佛能穿透表象看到隐藏的真相。作为修道之人,她对“意外”二字格外敏感,尤其是发生在特定的人身上时。
“你如果不当我是外人,不妨说出来听听,或许我有解决你女儿问题的办法。”
残梦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手指无意识地着腕间那串暗红色的念珠。
张月鹅的嘴唇颤抖了几下,眼神飘忽不定,像是在犹豫要不要说出那个令人恐惧的可能。
“我女儿,好像又出那事了!”
呜呜…..
她终于崩溃般地捂住脸,声音从指缝中挤出来。
“昨晚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和几个同学昏倒在学校的荒草地。后来被老师及时送回了学校医务室,现在好歹好些了,但她上课时,总有点昏昏沉沉,心不在焉的。她的班主任说,让我回学校接她回来,住几天看看……”
哒哒….
二楼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彩淑和怡灵正从楼梯上走下来,两人都换上了张月鹅为她们准备的休闲装。
浅灰色的棉麻上衣配宽松长裤,尽管衣着现代,她们走路的姿态却依然带着道观特有的韵律。
怡灵手里拿着一根玉米在啃,但她的眼神却异常清明,显然刚才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入了她的耳朵。
“你们两刚才的对话我都知道了……”
她三两步走到张月鹅面前,玉米芯精准地投入客厅的垃圾桶里。
“要不你快点把她接回来吧,说不定又给撞邪了。”
“啊,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张月鹅猛地站起身,脸色瞬间煞白,手指无意识地揪着风衣的衣角。
“不是刚好没多久吗?我的老天爷呀,我女儿……她到底是什么命呀,怎么总是这样…”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无形的恐惧扼住了喉咙。
一个月前的那场噩梦还历历在目。
怡灵没有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枚叠成三角形的黄符。符纸边缘泛着奇异的暗金色光泽,中央用朱砂绘制的符文在光线下若隐若现。
“张女士,请随身携带此物,快去快回。”
怡灵将符咒递过去,声音低沉而坚定。
“我们在家里等你,你女儿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张月鹅接过符纸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窜上脊背。那触感完全不似普通纸张,更像是某种生物的皮肤。冰凉、细腻,带着微弱的脉动。
她刚想询问这符咒的来历,手机铃声突然尖锐地划破空气。
“喂?苏菲老师?…..是我…….”
她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脸色随着对方的话语越来越难看。
“好,好,我马上过去,半个小时就到。”
挂断电话,张月鹅抓起车钥匙就往车库跑,甚至忘了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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