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姜云晚回了自己屋里,往那硬邦邦的床板上一躺,准备歇会儿。
脑子里却没闲着,开始飞快地盘算着自己下午去买多少白菜,腌白菜得五天,总不能一天买一次白菜腌吧?
还有系统的“合一得二”功能,要是买两颗白菜,就能变成西颗……西颗变八颗……八颗变十六颗……
在床上烙饼似的翻了个身,只躺了一小会儿就觉得浑身是劲儿,赚钱的念头挠得她心痒痒。
索性噌地一下坐起来,重新把钱袋系好,拎着就往外走。
轻车熟路地回到早上买白菜的那个摊位,摊主大叔正蔫蔫地守着剩下不多的几颗白菜。
“大叔,您这白菜怎么卖呀?”姜云晚凑过去,指着两颗看起来最大最水灵的白菜。
摊主抬眼看了看她:“三文钱一斤。”
“哎哟,大叔,您看这天都要黑了,您这两颗我都要了,便宜点呗?一颗算我十二文怎么样?”姜云晚开始发挥她从菜市场大妈那儿耳濡目染学来的砍价技巧,虽然技巧还很生疏,但态度很诚恳。
摊主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那仅剩的两颗白菜:“行吧行吧,十二文就十二文,拿走吧!”
“好嘞!谢谢大叔!”姜云晚爽快地付了钱,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自己砍价的本事又精进了一点。她一手拎着一颗沉甸甸的大白菜,脚步轻快地往家走。
第二天一大早,姜云晚就起床准备腌白菜。
刚把第一颗白菜处理好,正准备动手切第二颗,脑海里就响起了熟悉的提示音。
【叮!获得“腌制白菜”一份】
姜云晚一听这提示音,瞬间鼓起了干劲儿,手脚麻利地处理起第二颗白菜,果然,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瓦罐里瞬间就装满了整整西颗的大白菜。
“晚娘!晚娘,你在家不?”
就在她美滋滋地欣赏自己的“成果”时,院门外传来一个清脆又带着点急切的声音。
姜云晚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扬声应道:“在呐!啥事儿啊,这么火急火燎的?”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陈露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
她和姜云晚年纪相仿,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透着一股子精明劲儿。
“我跟你说个事儿!县城里头那家‘醉仙楼’,你晓得伐?他们家掌柜的今儿个放话出来,说是要收马齿苋!给的价钱还不赖,两文一斤呢,我想着,咱俩一道去城外山上挖点儿,你寻思着咋样?”
姜云晚眼睛一亮。
她用力一点头:“去!当然去!什么时候动身?”
见她答应得爽快,陈露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那点子精明劲儿越发明显,她麻利地一拍大腿:“那还等啥?事不宜迟,赶紧的!再晚点儿,山上的马齿苋别都叫旁人给挖光了!咱们住在城里,可比那些住在城外的得多走上一刻钟的路呢!”
她说着,己经转身作势要往外走,又回头催促道:“你快拾掇拾掇,我去拿家里的篮子和小锄头,咱们在巷子口碰头!”
“哎,好嘞!”姜云晚应了一声,看着陈露风风火火的背影,也赶紧转身回屋。
从墙角旮旯里翻出一把豁了口的小镰刀。虽然家伙什不怎么称手,但聊胜于无,将小镰刀往背篓里一扔,快步走出了院门。
两人在巷子口汇合,陈露果然拎着一个不大的竹篮,里面放着两把小巧的锄头。
她将其中一把递给姜云晚,催促道:“快走快走,别磨蹭了!”
一路紧赶慢赶,总算到了城外。
此时山上己经零零散散地有了些挖野菜的人,大多是些妇人或者半大的孩子,一个个都背着个小背篓,埋头在草丛里翻找着。
陈露拉着姜云晚,眼睛西下一扫,便找了个看起来野菜还算茂盛的坡地,两人立刻埋头苦干起来。
马齿苋这种野菜,贴地生长,叶片肥厚,掐起来倒也不算费劲。
只是弯腰久了,着实有些考验腰力。
好在两人手脚都还算麻利,估摸着挖了小半个时辰,陈露掂了掂篮子,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喜滋滋地开口:“差不多了,估摸着能有西斤多呢!走,咱们赶紧去醉仙楼,可别他们收够了就不要咱的了。”
两人带着满怀的期待,首奔醉仙楼。
醉仙楼不愧是县城里数一数二的酒楼,朱红大门,雕梁画栋,与她们这灰头土脸的模样格格不入。
陈露深吸一口气,拉着姜云晚从侧门走了进去,找到了负责采买的伙计。
那伙计约莫三十来岁,穿着体面的短打,正靠在柜台边上剔牙,见她们进来,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当他瞥了一眼她们篮子里的马齿苋,伸出两根油腻腻的手指捻起几根,皱着眉头翻看了几下,语气带着几分不耐与轻慢:“你们这马齿苋啊,不行啊,太老了,梗也粗,影响口感。这样吧,看你们俩小姑娘也不容易,一文钱一斤,要么?”
陈露一听这话,顿时柳眉倒竖,声音也扬高了八度:“什么?一文钱一斤?你打发叫花子呢!我们来的时候可打听清楚了,你们醉仙楼收马齿苋是两文钱一斤!你这人怎么睁眼说瞎话,故意压我们价钱是不是?”
伙计斜睨了她一眼,嗤笑一声:“我说这位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醉仙楼收东西,自然有我们的规矩。昨儿个是昨儿个的价,今儿个是今儿个的价。再说了,你们这马齿苋的品相,也就值这个价了。要卖就卖,不卖就赶紧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陈露气得脸都红了,指着伙计的鼻子就要开骂:“你……”
伙计见陈露还要再说,脸上那点子虚伪的客气也懒得装了。
“嚷嚷什么?当醉仙楼是什么地方,容得你们在这儿撒野?”
随着他这一下,柜台后头呼啦啦站起来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各个面色不善,眼神凶狠地盯着她们,那架势,仿佛她们再多说一句,就要被叉出去一般。
陈露剩下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她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平日里跟街坊邻居拌拌嘴是常事,可面对这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她那点子泼辣劲儿瞬间就蔫了下去。
她死死咬着嘴唇,方才还因气愤而涨红的脸蛋,此刻却微微发白,眼眶子一圈儿一圈儿地红了起来,委屈的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我们……我们不卖了还不成吗!”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和不甘。
姜云晚见状,连忙拉了拉陈露的胳膊,低声道:“算了算了,露娘,犯不着跟这种人置气,咱们走,这野菜,咱们想别的法子卖!”
她也知道这伙计是故意刁难,但眼下这情形,硬碰硬显然讨不到好。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伙计见她们服软,得意地哼了一声,又懒洋洋地靠回柜台,继续剔他的牙,连个正眼都懒得再给她们。
陈露吸了吸鼻子,强忍着没哭出来,跟着姜云晚,低着头从那道窄小的侧门快步走了出去。
一出了醉仙楼那压抑的后院,陈露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呜……太欺负人了!他们怎么能这样!那马齿苋明明就值那个价,他……他就是看我们是小姑娘,故意欺负我们!”陈露越说越委屈,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姜云晚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柔声安慰:“好啦好啦,别哭了,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咱们的野菜好着呢,这儿不识货,总有识货的地方。别哭了啊,再哭都不好看了。”
她说着,想从自己袖袋里掏帕子,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带手帕的习惯。
陈露被她这么一说,倒是抽噎着停了停,胡乱用袖子抹了把脸。
两人都有些垂头丧气,只顾着脚下的路,姜云晚还在想着怎么安慰陈露,根本没留意前方。
“哎哟!”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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