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彦飞望着远去的烟尘,转身对身旁的谋士们说道:
“如今贾诩、赵云北上,可北方之事,还得多做几手打算。
方才贾先生提到袁绍,此人不得不防,也确实不得不议。
袁绍出身名门,四世三公,家底雄厚,麾下兵多将广,冀州之地更是富饶,本是抗衡游牧民族的一把利刃。”
荀彧点头附和:
“太上皇所言极是,袁绍若有心抵御北方,以他的兵力、粮草储备,那些乌桓、鲜卑部落短时间内难成大患。
只是这袁绍野心勃勃,一直觊觎更大的地盘,甚至妄图称帝,让他北上,甚至许以贸易、无主荒地,无异于驱狼养虎。”
陈宫接话道:
“正是此理,袁绍一旦在北方立下大功,威望必然水涨船高,到时候拿下整个北方,回过头来,恐怕就要与我们分庭抗礼。
就算不灭大汉,也会借此拿捏朝廷,提出诸多跋扈要求,汉室复兴大业恐生变数。”
佘彦飞眉头紧皱,看向一直沉默的荀攸:
“公达,依你看,该如何拿捏这其中利害?”
这时,荀攸站出来,手持羽扇,一脸自信:
“太上皇,此事交给微臣吧。
微臣与袁绍帐下几位谋士还有些交情,前去游说,定能不辱使命。
况且,我沿途也可观察冀州兵力部署,为后续制衡之策搜集情报。”
佘彦飞面露欣慰:“公达愿往,朕心甚安。
只是此行危险重重,你务必小心。
朕会安排暗卫暗中护你周全,一有风吹草动,即刻返回洛阳。”
荀攸领命而去,佘彦飞又叮嘱众将加紧新军训练之事。
时光匆匆,半月过去,洛阳城中气氛愈发喜庆,
今天除夕。
除夕之夜,皇宫内张灯结彩,一片喜庆祥和。
尹梅一心于病患,以及医疗队的姐妹,和佘彦飞商议,先去陪姐妹们热闹一会儿。
蔡文姬蹦蹦跳跳地拉着貂蝉,后面跟着大乔和小乔,一同来到了佘彦飞的居所。
北宫。
“太上皇,这除夕之夜,您可不能就这么独自安歇,要陪我们玩耍才是。
”蔡文姬眨着大眼睛,撒娇道。
貂蝉也轻轻摇曳身姿,笑语盈盈:
“是啊,太上皇,今日定要与我们同乐。”
大乔小乔则在一旁附和。
佘彦飞被她们缠得无奈,只得应允。
蔡文姬兴奋地拿出一副扑克,说道:
“我们来玩抽王八吧,可有趣啦。”
佘彦飞问,这扑克是谁给你们的?
貂蝉众人相视一笑,“太上皇,猴子可怕你这位首长了,你可不能惩罚他哟。”
佘彦飞心道:
“这一定是猴子这个兔崽子给她们的,且安排她们来打扰我难得的清闲。
看我改天不收拾你。”
看着几位姑娘甚是可爱,想想自已从穿越以来,一直神经紧绷,倒不如趁此机会好好松宽松宽。
众人围着暖烘烘的炭火,在绵软的地毯上席地而坐,开始玩起抽王八。
小乔年纪最小,却机灵得很,眼睛滴溜溜转,小手快速在牌里翻找着,不一会儿就瞅准目标,从貂蝉手里抽走一张牌,还扮了个鬼脸。
貂蝉佯装嗔怒,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小鬼头,手倒快。”
大乔温婉地笑着,不时给小乔使个眼色,姐妹俩似乎有着别样的默契,悄悄联手应对。
佘彦飞也被这轻松氛围感染,平日里谋划天下的紧绷神情全然不见,专注于手中纸牌,偶尔抽到合意的牌,也会像个孩子般露出得意神色。
几轮下来,欢声笑语不断,蔡文姬第一个把手里的牌出光,兴奋得跳起来,头上的发髻都晃得松散了些:
“我赢啦,我赢啦!”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纷纷打趣要她下局手下留情。
正热闹着,尹梅回来了,带着一身外头的凉气。
她一进门,瞧见这欢快场景,也来了兴致:
“怎么,玩得这般起劲儿,加我一个。”
众人忙给她腾地方,重新洗牌开局。
有了尹梅加入,牌局越发有趣,她心思细腻,总能识破旁人的小计谋,局势一下子胶着起来。
不知不觉,夜渐深了,蔡文姬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打架,貂蝉便拉着她,招呼大乔小乔起身告辞。
待几个姑娘的身影消失在宫门拐角,尹梅亲昵地靠在佘彦飞肩头,话里却泛着点酸意:
“你呀,和她们玩起来,都快忘了我还在这儿咯,瞧蔡文姬那丫头,拉着你的胳膊晃悠,多黏人。
你可不要忘了,她们可都是你的老祖宗,你要是敢有坏心思,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佘彦飞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笑着搂住尹梅:
“我哪能忘了你,不过是陪孩子们闹闹,解解闷儿。
再说了,我满心满眼不都还是你最要紧。”
尹梅轻哼一声:
“就你嘴甜,那貂蝉柔媚多姿,大乔小乔又生得水灵,谁知道你心里到底咋想。”
佘彦飞无奈又宠溺,从袖兜里掏出个精巧的玉簪,轻轻插在尹梅发间:
“我若有二心,天打雷劈。
这簪子我可是藏了好些日子,就等今日给你个惊喜,还不信我?
你要知道,这要是回到我们那个年代,就这个簪子,那也是古董啊!”
尹梅这才转嗔为喜,手指着玉簪,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靠在佘彦飞怀里,除夕的夜愈发暖了起来。
“哎,老佘,你说现在小勇在干什么呢?
都这么长时间,他是不是已经接受我们死了的现实了呢?”
佘彦飞被尹梅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瞬间定在了原地,笑容也悄然僵住,脑海中儿子小勇那活泼的模样猛地跳了出来。
以往在家时,每到除夕,小家伙总是兴奋得不行,早早守在饭桌前,眼巴巴等着年夜饭,还时不时夹一块肉塞进嘴里,腮帮子鼓得像只小松鼠。
父母呢,在厨房和客厅之间穿梭忙碌,满屋子都是烟火气与温情。
他缓缓收了收胳膊,把尹梅搂得更紧了些,目光有些失神:
“不知道啊,小勇那小子,性子倔,说不定还在眼巴巴盼着咱俩回去呢。
也不知道爸妈咋样,没了咱们,这年他们得多难过……”
说着,声音就低哑了下去,眼中泛起一层雾气。
尹梅的眼眶也红通通的,她抬手抹了把眼角,吸了吸鼻子:
“说不定那边也是除夕呢,爸妈说不定正对着咱俩的照片叹气,小勇说不定还偷偷在被窝里哭鼻子。”
想到这儿,她的泪水夺眶而出,滴落在佘彦飞的手背上,冰冰凉凉的。
两人就这么依偎着,陷入了深沉的思念,暖烘烘的炭火噼里啪啦响着,却暖不了这满心的惆怅。
佘彦飞抬眼望向殿外,黑沉沉的天幕上,偶有烟花炸开,绚烂又寂寞,恰似他们此刻漂泊在异时空的心。
穿越以来,每日不是忙着应对各方势力,就是算计权谋,忙碌时还能把思念强压下去,可这一闲下来,尤其是在这阖家团圆的除夕,思念就如决堤洪水,汹涌得让人招架不住。
“龙岗、冷玫瑰、白鸽,以及那些工程师们,和咱们一起穿过来,也不知道他们此时的心情如何,相较起来,咱俩能在一块儿,算是老天开恩了。”
尹梅点点头,想起那些并肩作战、一同初来乍到懵懂慌乱的伙伴,满心忧虑:
“希望他们不会像我俩这样,这般的惆怅,希望他们能在这异时空,开开心心的过年。”
话虽这么说,但是谁没有亲人,尤其在这举家欢乐的时候。
尹梅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揪了揪佘彦飞的耳朵,带着点娇嗔与警告:
“你可给我听好了,佘彦飞,就算你现在成了这高高在上的太上皇,要是敢对我有一星半点的差池,我绝对不会轻饶你!
在这陌生地方,咱俩是彼此唯一的依靠,你敢变心,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后悔。”
佘彦飞赶忙讨饶,揉了揉被揪疼的耳朵:
“我哪敢呐,媳妇儿,这辈子我就赖上你了,甭管在哪,你都是我心尖尖儿上的人。”
尹梅这才满意,往他怀里蹭了蹭,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
炉火渐弱,暖意却还氤氲在四周,佘彦飞轻轻拍着尹梅的背,像是哄孩子入睡一般。
尹梅是真的累了,不光是身体被这忙碌的日子掏空,更是心累于这无尽的思念。
眼皮越来越沉,意识逐渐模糊,在睡过去的前一刻,佘彦飞在尹梅额头落下轻轻一吻,尹梅含糊嘟囔了句什么,便沉沉睡去。
佘彦飞见尹梅悄然入睡,轻轻起身,小心翼翼地给她盖严实被子,生怕惊扰了她的好梦。
然后蹑手蹑脚地穿过宫殿廊道,廊道里的宫灯散发着昏黄柔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除夕的夜里,外头偶尔还有几声零落的爆竹声,衬得四周越发静谧。
来到龙岗他们的宿舍区,还没进门,就听见里头隐隐传来几声叹息。
佘彦飞推门而入,只见屋内众人围坐在一起,没有了平日里操练场上的精气神,龙岗正拿着块磨刀石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匕首,眼神有些放空。
猴子靠在床边,平日里灵动的双眼也透着抹不去的落寞。
豹子双手抱膝,下巴搁在膝盖上,呆呆望着窗外出神。
其他人也都各怀心事,氛围沉闷得像积了雨的乌云。
见佘彦飞进来,众人随即纷纷起立,敬礼。
佘彦飞回军礼后,赶忙抬手示意大家坐下:
“都别拘着了,今儿除夕,本就是团圆的日子,咱不讲那些虚礼。”
他拖过一把凳子,在众人中间坐下,看着大伙,轻声道:
“我知道,大伙想家了,我和尹梅也一样,刚还念叨着呢。”
龙岗闷声闷气地开了口:
“首长,这年过得,心里空落落的,以往过年回家探亲,这时候早和爹妈兄弟喝上酒、吃上热乎饺子了,现在……”
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
豹子也跟着附和:
“是啊,穿越到这陌生地方,天天刀光剑影、勾心斗角的,好不容易闲下来,这思念就跟野草似的,疯长。”
佘彦飞拍了拍豹子的肩膀:“我懂,可我们既然来了,还带着这身本事,就不能白走这一遭。
想想当初刚落地在这儿,是多么的惶恐,不也闯过来了?
咱一路收服地盘、拉拢人心,如今也算站稳脚跟。”
他目光环视众人,眼神灼灼,
“家里人要是知道咱们在这异世界闯出一番名堂,不受罪或也可以安心了。
小勇那小子常跟我说,他爸带着的那些叔叔阿姨们都是英雄,咱可不能丢了这份骄傲。”
猴子抬起头,眼睛里多了几分光亮:
“首长,您说得对,咱不能就这么消沉下去。
只是这逢年过节的,心里总是忍不住......”
佘彦飞点点头:
“这是人之常情,可别忘了,咱们是军人,人民子弟兵,不光是为了自个儿活,还背负着人民的希望,
虽然我们穿越至此,这里的人,甚至比我们那个时代的人民更需要我们,让这片乱世重回正轨的担子冥冥中安排在了咱们身上。
如今朝堂局势复杂,外头还有各方诸侯虎视眈眈,咱军人的使命,到哪儿都不能忘。”
说着,佘彦飞从怀里掏出几枚玉佩,这是前些日子在董卓的那批财宝里找到的,玉质温润,雕工精巧。
他分给众人:
“来,拿着,算是新年礼物,寓意平安顺遂。
等日后彻底平定这乱世,左慈送咱们风风光光回去,给家人讲讲这段传奇。”
大家默默接过玉佩,手指着,像是握住了一丝希望,这并不是贿赂,而是另一种精神鼓励。
况且,此时此刻,对于跨时空穿越的他们来说,这就像是在野地里捡到的宝藏一般,不过一场梦而已。
佘彦飞从龙岗他们宿舍出来,寒风一吹,打了个哆嗦,裹紧了身上的大衣。
他跨过另一个院子,朝着特战队B队的驻地走去。
一路上,爆竹声稀稀拉拉,却越发衬出四周的清冷寂静,只有脚下积雪被踩得“咯吱咯吱”响。
刚到驻地门口,就听见屋里头传来几声压抑的啜泣。
佘彦飞心里一揪,加快脚步,敲门后,迈进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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