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教学楼外的香樟树下喘着粗气，月光透过枝叶在邓玉灵惨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她死死攥着杨燕的袖口，指尖还在发抖："要不我们天亮再来？"
"不行，"杨橙看了眼手表，荧光指针显示凌晨三点，"根据校规，档案室只在午夜到黎明开放。"
杨燕突然想到一条被遗忘的校规：“这么一看十点必须睡觉是假的了？”
杨橙点点头表示肯定。
邓玉灵忽然一拍脑门："系统商店！"她快速调出半透明光屏，"你们看这个'钥匙探测仪'，虽然要10积分..."
她肉疼地看了眼自己刚赚的5积分，"但能显示半径百米内所有钥匙的位置！"
杨橙突然按住她正要点击购买的手："等等。"她指向不远处亮着灯的教室，"那是我们刚才经过的走廊？"
三人同时僵住——本该漆黑一片的教学楼，此刻三楼窗内泛着诡异的暖黄光。
杨燕的手链突然泛起波纹状蓝光，小九从树梢俯冲下来，翅膀拍打出警告的节奏。
"检测到宿主肾上腺素激增，奖励3积分。"机械音在邓玉灵脑中响起时，她己咬牙买下探测仪。
银灰色罗盘悬浮在掌心，红色光点正在三楼某处跳动。
"这306教室。"邓玉灵的声音带着哭腔，"非要回去不可吗？"
杨燕的弓弦发出细微嗡鸣，她深吸一口气："我走前面。"
楼梯间的声控灯随着她们的脚步次第亮起，每层转角镜都映出三人紧绷的身影。
当306的门牌出现在眼前时，杨橙突然拽住两人——透过门缝，他们看见三十年前的旧式课桌椅整齐排列，黑板上的粉笔字还在往下掉灰：
【1993年3月10日 晴
今天小蔓又没来上晚自习】
"日期..."杨燕突然转身数起教室门牌，"三楼共12间教室，306对应的座位是..."她冲进教室首奔第三排第六列，腐朽的课桌抽屉里静静躺着一本蒙灰的练习簿。
邓玉灵正要伸手，练习簿突然自动翻开。泛黄纸页上浮现血字：【放过我】。
天花板传来指甲抓挠的声响，吊扇开始咯吱转动，某个重物正在上面摇晃。
"钥匙在讲台里！"杨橙突然大喊。她注意到讲台缝隙透出金属反光，可当她冲过去时，整间教室的课桌椅突然移位，堵死了所有通道。
杨燕拉满弓弦对准吊扇："小心！"
邓玉灵扑向讲台的瞬间，吊扇轰然坠落。冰晶箭矢在半空炸开，将下坠物冻成冰坨。她颤抖的手指终于摸到一把铜钥匙。
"快走！"杨橙拽起两人夺门而出。身后教室传来玻璃爆裂声，三十年前的女生哭声贴着她们的脊背追赶。首到冲出教学楼，朝阳正撕开天际线。
晨光穿透食堂玻璃窗，在杨燕的手链上折射出细碎光斑。
邓玉灵趴在餐桌上，额头还沾着昨夜狂奔时蹭到的墙灰。铜钥匙躺在三人中间。
"钥匙拿到了，我们今晚就去档案室。"杨橙用吸管喝着豆浆。
邓玉灵突然诈尸般弹起来："刚才逃跑时我算过了！冻住吊扇用了1支冰箭，吓哭我赚了5积分，买探测仪倒贴5分——等于杨燕你欠我一支雪糕！"
杨橙把油条掰成三段："逃跑时你扯掉我两粒纽扣，维修费折算半根油条。"说着迅速叼走最长那截。
杨燕正用吸管戳破豆浆封膜，手链上的小雪花突然凝出冰珠，精准弹中邓玉灵鼻尖："雪糕没有，附赠夏日清凉服务。"
"你们这些葛朗台！"邓玉灵张牙舞爪去抢杨橙的油条，突然僵住："等等...系统刚提示我‘队友背刺成就达成’，奖励了...1积分？"
001愉悦的飞舞着："建议兑换去污湿巾，你脸上还有昨夜蹭到的鬼手印。"
邓玉灵的尖叫惊飞了窗外麻雀。慌忙用衣袖不断蹭着脸，杨橙趁机把她碗里的茶叶蛋顺走："鬼都打过了还怕这个？不如担心今晚——"她晃了晃铜钥匙，"档案室说不定有三十年陈的试卷精。"
夜幕降临，三人站在档案室门前。
"这钥匙该不会又要触发什么机关吧？"邓玉灵捏着铜钥匙的手指微微发抖，钥匙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绿色。
杨橙突然伸手抽走钥匙："让我来开，省得某人等会吓得把钥匙扔到女鬼脸上。"她故意对着邓玉灵挑眉，"毕竟有人连手电筒都买打折的。"
"那是性价比优先！"邓玉灵涨红了脸，"再说昨晚要不是我的探测仪......"
"检测到宿主血压升高，奖励2积分。"机械音适时响起。
"连系统都嘲笑我！"邓玉灵气鼓鼓地跺脚，马尾跟着晃了晃。杨燕憋着笑把她们推到门前："再吵下去天都要亮了。"
铜钥插入锁孔的瞬间，三人都屏住了呼吸。门轴转动的吱呀声在空荡走廊格外刺耳，档案室里的霉味扑面而来。
"这味道......"杨燕捂住鼻子，"像是有人在这里煮了三十年的酸梅汤。"
邓玉灵刚要接话，突然整个房间的档案柜开始移动。铁皮柜门哐当作响，数百个文件夹在空中乱飞，像一群受惊的白色蝙蝠。
"小心！"杨橙扯着两人蹲下，一沓1993年的考勤表擦着头顶飞过，啪地贴在墙上组成血红的"死"字。
邓玉灵突然指着东南角："你们看那个发光的档案盒！"她连滚带爬地冲过去，却在碰到盒子的瞬间被电流弹开，"它...它电我！"
杨燕的随即射出箭，箭尖指向档案盒的瞬间，盒盖自动弹开，泛黄的纸页上浮现出林小蔓的照片——本该是脸的位置被火烧出一个黑洞。
"这也太老套了吧？"邓玉灵揉着发麻的手掌吐槽，"鬼故事标配之毁容照片，能不能有点创新......"
话音未落，照片突然渗出鲜血，在三人脚下汇聚成血泊。杨橙眼疾手快地把档案盒丢向空中，杨燕一箭将其冻成冰坨。
冰块坠地碎裂时，她们听见少女凄厉的哭喊："我做错了什么！"
"检测到宿主肾上腺素水平超标，建议兑换镇定剂。"系统提示音让邓玉灵首接炸毛："现在才说？刚才电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提醒！"
杨橙突然蹲下身，指尖拂过正在蒸发的血泊："你们看，血痕流向有规律。"
她顺着痕迹走到最里层的档案柜前，"1992届毕业生档案有一部分被人为撕毁了。"
杨燕凑近观察撕痕："切口整齐得像用尺子比着划的，等等......"她举起手链凑近柜门，蓝光映出几道反光的抓痕，"有人用指甲在这里刻了字！"
三人同时屏息辨认那些歪扭的刻痕：
【他们都死了】
【下一个就是你】
【快逃】
"哇哦，"邓玉灵突然掏出从食堂顺的瓜子，"这鬼还会玩悬念呢，比追的悬疑剧刺激多了。"
杨橙夺过瓜子袋拍在她头上："你当这是电影院吗？"突然整个档案室开始倾斜，所有文件哗啦啦滑向突然出现的黑洞。
杨燕死死抓住窗框大喊："抓紧彼此！"
在空间扭曲的轰鸣声中，邓玉灵的尖叫格外清晰："我的衣服啊啊啊——"
当一切恢复平静时，她们发现自己站在天台上。晨光中，有个黑影正站在栏杆边缘哼着歌：
"白裙子，红舞鞋，跳呀跳呀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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