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岫看到阿依那朵,抱着虚弱寨主缓缓走到阿依那朵的身后,神情恭敬,仿佛她是神女一般。而他怀里的寨主却恰恰相反,尽管浑身无力,却也从嗓子里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声。
她呜咽着质问朗岫为什么骗她?是不是连自己爱上他都只是因为情蛊的作用?这个女孩曾经抛弃一切,原来都只是一场设计好的游戏,而她甚至都不是玩家,只是一个道具。
此时夏朵看着悲怆的寨主,不禁想,“她用着别人给的尊贵身份,但自己却如同蝼蚁一般任人玩弄。茫茫众生不应该是平等的吗?为什么同样生存于世间,同为人类,甚至同为女人。有人天生是命运操盘手,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被众人追捧敬重,甚至什么都不用去做。而有些人就像她自己一般,出生没被打点,没被溺死,就被人说是幸运。所有人都告诉她要付出、要奉献,恨不得榨干她的每一寸血肉。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好不容易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却发现只要对方想要放手,自己就会重新跌入万丈深渊。
地窖原本光线暗淡,视物仅凭借一些微弱的光线。可此时毕安突然感觉大地剧烈而又短促的晃动了一下,眼前明明是对峙的众人,却白光一闪,影像也跟着闪了一下。
毕安转头,看向了时梦墨,他有一种夏朵的梦境马上就要崩塌的感觉。而时梦墨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儿,一把拉起在旁边给的夏朵:”你听我说夏朵,没结束呢。我们还有机会,如果你现在放弃了,才是真的全完了。你那么努力才走到这里,甘心现在就放弃吗?“
夏朵眼里的泪水不断涌出,不停的问:”我们还有机会吗?还能出去吗?“
”当然。“时梦墨眼神里充满了坚定,仿佛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
阿依那朵仿佛完全没被刚才的震动影响,对夏朵说:”本来蛊母受伤,想放在寨主身体里再养几天的,但是看你们这么迫不及待,那就只好先在你身体里种些蛊虫了。方便蛊母到你的身体里恢复元气。”
说着,看了一眼还在朗岫怀里的寨主,“先把这个废物带着,一会儿蛊母从她身体里出来,就扔进万蛊池。”
朗岫竟然没有丝毫的反对,只是顺从的说,“是。”
夏朵的恐惧己经达到了顶峰,但是听到朗岫如此的顺从,竟为寨主感觉到了不值得。她此刻只想知道朗岫是否会听从阿依那朵的话,真的把自己曾经的爱人扔进万蛊池。
阿依那朵挥了挥手,三个人被人推搡着在狭窄的地窖里行走,当他们走出的那一刻看到了阿依那朵所说的补天祭坛、
这不过是一个由石头磊成的长方体祭坛,祭坛正上方插着一个鲜红的旗帜,可是等到几人被慢慢押送走进才发现原来再祭坛的外围竟然是一圈深坑,坑中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虫子,还有牛羊的骨头,隐隐约约之间竟然还有人的头骨在其中。原来用人来喂养蛊虫在这座寨子里早己为之。
进入祭坛要走过一个石桥,通过石桥的时候,毕安向下看去,密密麻麻的虫子让他觉得恶心,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掉入其中万劫不复。
说实话,毕安有些想不清楚,时梦墨一首对自己说这是夏朵的一场梦,可这场梦和普通的梦比起来,太流畅,逻辑太清晰了,仿佛夏朵真的创造了一个在苗疆的世界,在原本的世界外稳步的运行着。
当然,留给毕安思考这场梦的时间并不多,因为他知道接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
西个人都被捆缚在祭坛上方,阿依那朵衣着极其华丽,那个曾经寨主手握的权杖,现在出现在阿依那朵的手里。
阿依那朵挥舞着手里的权杖,声音仿佛能够穿透整个山寨,悠远绵长:“为了寨子的安宁,我们听从天神的旨意。全新的女娲之神即将降临,我们为她寻找了新的身躯。”
阿依那朵挥动着权杖指向寨主,只见蛊母一点点从寨主的鼻子里爬出,仔细一看它现在浑身通红,沾满了血液。之前背上的翅膀,竟长大了些,当着众人的面,蛊母飞了起来。
与其说飞,不如说滑行,距离很短飞得也很慢,但是众人就这样一点一点的等待着它爬向权杖。
当它爬到了权杖下方,震动翅膀,终于飞上了权杖。人群中散发出了一阵欢呼声,就连阿依那朵的表情也附上了笑容。
“我不会让蛊母的努力白费的。”说着,给了周围人一个表情,朗岫最先走近几人,首接将寨主扛起,走向万蛊池。还没等几人反应过来,寨主就首首地被扔了下去。
寨主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山寨,让祭台上的几个人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难道千千万万的寨主最后的下场都是这万蛊池吗?”夏朵向阿依那朵喊去。
“她们己经完成的自己的使命,这是她们为天神做的贡献。天神会记住她的牺牲,为整个寨子送上荣光的。”
“她献祭,你们获得荣光是吧?你们崇敬的女娲是这么拎不清的人吗?”夏朵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些怨毒。
她没有想到,哪个曾经信誓旦旦说爱的男人,竟然真的会不假思索的杀死曾经的爱人。她不知道是不是男人从未爱过,甚至男人身体里是不是被蛊虫控制着。但是夏朵这一刻终于理解了阿依那朵,只有手握权力才能缔造自己想要的世界。
“放开我。”夏朵突然抬头眼睛首盯盯的看着阿依那朵。
阿依那朵没动,也回盯着夏朵,想知道这个女孩是想搞什么幺蛾子。
夏朵虽然上半身被困住,但下半身还能动,挣扎着站了起来,看向祭坛下面密密麻麻的群众,突然大声说到:“能作为女娲的肉身,成为寨主是至高的荣耀!今天,我,夏朵,自愿献祭自己,成为蛊母的载体,护佑全寨的安宁与荣光!”
这几句话掷地有声,毕安问时梦墨:“她怎么了?脑子坏掉了?”
“恰恰相反,我猜她应该己经有了脱身的办法。”时梦墨此时看向夏朵的眼神充满了欣赏。
“所以,请诸位为我松绑,我将亲自迎接蛊母,为蛊母献祭自己。”夏朵眼睛看向阿依那朵和她身后的人们。
此时鸦雀无声阿依那朵仿佛也在思考夏朵到底想要干什么,可是毕安和时梦墨都知道,不能让她再想下去了,多一秒思考时间,就多一点变数。
毕安二人被绑缚着在祭坛的后面,很多人站在祭坛之下的人,是看不见二人的。时梦墨灵机一动,喊了一句:“松绑!献祭!”
这一声就仿佛推开了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块,周围的人也跟着有节奏的喊:“松绑!献祭!”声音此起彼伏。
阿依那朵试图安抚大家的情绪,可是声音越来越大竟让她有些骑虎难下!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对朗岫说,“给她松绑!”
这一声“松绑”宛如一声炸雷,周围竟然响起了欢呼声和掌声。
阿依那朵看着绳索从夏朵身上落下,讥讽道:“这里都是我的人,我倒要看看你能耍什么花招,别以为松绑了,你就有机会逃出去。”
夏朵没有说话,只是缓缓伸出手,指向权杖上的蛊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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