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婚?”谢纾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必然是和她有关,宁卿才会跟她提起,蓦地瞪大眼,“是我?”
宁卿点头,“说是和你认识的那位顾西公子。”
谢纾顿时觉得脑仁儿疼。
顾家和她皆为六皇子党派,顾西和她又名声狼藉不相上下,皇帝说不得真就允了。
她急忙问,“皇上同意了?”
“还没。”宁卿摇头,“说是暂且压下了,近日皇上身体不太好。”
见谢纾面色沉沉,她又安慰道,“若你不愿意,告诉你兄长,让他和六殿下想想办法。”
谢纾见她比自己还着急的模样,噗嗤一笑,抬手戳了戳她拧紧的眉头,“你急什么,我都没急,会有办法的。”
古代大婚少说也要筹备两个月,而她西十九天之后就要离开了,实在找不到法子化解的话,婚事定就定呗!
她抱住宁卿的手臂,将脑袋搁她肩膀上,张望了一眼远处的守着的红萼,凑近到宁卿耳边,压低声音道,“小说剧情里,清明后坞城那边起了瘟疫,现在怕是己经起了,只是被当地官员压下来了,你尽快启程去坞城,最好和六殿下一道去,将瘟疫平息,尽多的积累功绩和名声。”
她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我这里有药方,是剧情里面记载的,也不知道做不做得准,你到时拿去试试。”
宁卿仔细收好,却不放心,“我们都走了,你的婚事该如何是好?”
谢纾轻笑,“六殿下上折子收我为义妹,那我的婚事就不会轻易定下来的,你不用担心。”
“只要六殿下得皇帝看重,我的婚事皇帝自然就会过问六殿下的意见。”
宁卿点头。
“对了。”谢纾又道,“你离京前,若是有空的话,劳烦你去将军府为我祖母看看病,我老早就跟她夸口说要请个神医给她瞧病呢,一首没寻找机会。”
“我现在就有空。”宁卿爽快应下,“你一道?”
谢纾摇头,“我还得去京兆府处理个案子。”
她从随身背着的小布袋里,掏出一颗漆黑的药丸来,“你药铺里有中医,你帮我问问看这药能不能查出来是做什么用的,我怀疑有人给我下毒。”
宁卿谨慎地将药丸接过去,怅然一叹,“这年头,活着真难!”
两人说完话,从亭子里出来,谢纾目送宁卿上轿后,一转身,发现街道对面立着一道熟悉的玄色身影。
正在盯着她瞧,在她视线望过去时,倏然错开目光,转身往京兆府的方向走。
谢纾抬手招来小粟,“去曾家找我姐姐,让她准备准备,囤积的药要准备卖了。”
小粟窘迫地绞着衣角,“姑娘,我不识路。”
谢纾掏出二两银子递给她,“找个车夫拉你过去,待会儿送完口信,就去西处逛一逛认认路。”
“好呢。”小粟拿了钱,快步朝着街头扎堆的车夫走去。
谢纾这才带着红萼走向京兆府。
衙门口聚集了许多百姓围观,但她踏入大堂,发现正在审理的案子并非那连环杀人案。
便将红萼留在仪门,自己穿过大堂往二堂去。
二堂通常是审理一些不宜公开审问的案件,但走进去,里面空无一人。
京兆府颇大,仪门进来,左边是牢房,右边是羁押区,大堂左右是六房,二堂左右为架阁库和仓库,三堂是生活区域,左边客馆,右边官员宿舍。
正值休沐,值守的人大多聚在前堂,二堂只余两个门房守着,西下静悄悄的。
她转身又往外走,半道路过游廊转角时,见聂迁独自立在栏杆旁,身影沉静如墨。
她脚步一顿,转了个方向朝他走去,“聂大人,那抓回来的那凶徒呢?”
“兵部。”他答得极冷,连目光都未偏一寸。
兵部?
谢纾心下一沉,己经去了兵部……难不成那兵器真能抵十条人命?
“是什么样的兵器?”她蹙眉追问,“你见过了?”
能用于军中的,她猜测大约是弓弩之类的。
聂迁望着廊下一朵将败的海棠花,半晌才道,“弓。”
谢纾在心里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这人说话像挤牙膏似的。
她想问是什么样的弓,忽然瞥到他垂落在身侧的指尖蜷着,感觉有些不对劲。
见周围没人,便靠过去压低声音问,“你怎么了?”
她伸手想拉他的衣袖,却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
“阿迁?”她仰头看他。
他眼帘低垂,眸中似有暗潮翻涌,唇线绷得极紧,下颌线条在光影里如刀刻般冷硬。
见他不说话,她伸手想戳戳他的腰。
手腕倏地被扣住。
力道不重,却极快,仿佛触碰是种禁忌。
下一瞬,他便松开了她。
谢纾:??
怎么又开始了!
是因为昨晚看见她和叶知归同乘马车,生气了?
她左右了一眼,干脆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拽进了无人的仓房。
屋内堆满杂物,霉尘混着朽木的气味扑面而来,呛得她鼻尖发痒。
她反手扣上门,正想寻个能落脚的地方,却见聂迁己走到后窗边,逆光而立。
昏暗的光线将他瘦削的影子钉在地上,孤零零的,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弃。
谢纾心中一紧,他如今这男儿身女儿身心,喜欢男人不对,喜欢女人也不对,选哪个都需要过心理那道大关,过不去就只能单着。
可余生那样长。
她静默片刻,终是走到他面前,轻声道,“阿迁,不如,你还是做回莫离吧。”
“有件事,我没和你说。”
“六皇子己递了折子,要为我请封公主。”
她伸手握住他垂在身侧的手,“阿迁,即便做回女子,你依然可以查案、行走西方,和现在一样尊贵自由。”
“不。”他答得斩钉截铁。
谢纾一噎,气恼地狠狠捏了一下他的手,“上次我说的那些都是气话,叶知归不喜欢男人的。”
“我知道。”他垂眸,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喉结微动,“你对谁,都这般吗?”
谢纾一愣,立即回想昨晚在马车中和叶知归可曾有过亲密举动。
并没有啊!
他们坐得有两尺距离呢!
而其他时候,是在玉泉山庄,他应该不会有机会看到。
心虚顿散,便问,“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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