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谢纾心急如焚,不知这关头他还纠结什么男女,“你放心吧,杀了我,这具身体不会随着我离开真的死去,你的魂魄会回到属于它的容器。”
“人有三魂七魄,而鬼只有一魂,因为时空磁场某些乱七八糟的原因,你我的魂魄错位,你进了聂迁身体里,我到了你的身体里。”
“但我只有一魂,其余两魂都是你留下来的,你只要将我杀死,你的其余二魂就会自动将你召回躯壳之中。”
谢纾绞尽脑汁,说得口干舌燥,就盼着这番胡诌能说服聂迁。
她迫切的需要死于他杀,而他也急需回到自己的身体,杀了她,正好一举两得。
“当然,我说的杀死并非真的死去,而是在弥留之际,将我的魂魄驱离躯壳……”
聂迁冷冷打断她,“闭嘴。”
这般吵闹,是想惊动整个将军府吗?
“!!!”。
谢纾的话戛然而止,还想再劝,却慑于他刚才折磨人的手段,不敢再开口。
聂迁走到床头,动作轻柔地将剑放回座架上,随后转身,大步走向窗户。
谢纾见他竟然要走,心里 “咯噔” 一下,顿时慌了神。
难道是她猜错了?不然面对这么离奇诡异的事儿,他怎么能这么淡定?
回想起来,他从头到尾都没承认过他就是原主莫离。
谢纾的心开始“砰砰”狂跳起来。
顿了顿,脑中灵光一闪,她抬手抚上自己的小腹,一边观察他的反应,一边悲戚地开口,“这身子有了身孕,以我的能力,定是保不住这孩子的。”
“孩子?”聂迁猛地顿住脚步,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缓缓回头,目光首首地落在她的腹部。
脸上面具般的冰冷终于被撕裂,满眸震惊。
他声音微微颤抖,问,“谁的?”
她毫不犹豫地答道,“叶知归。”
刹那间,房间里的温度仿佛瞬间下降了好几度,寒意扑面而来,空气都仿佛结了冰。
“你竟敢,用我的身体和他……”聂迁声音颤抖得愈发厉害,杀意骤起,凛冽的掌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向谢纾面门。
谢纾本能地想抬手去挡,手指刚动,却又猛地放下。
劲风拂动她额角的发丝,大掌在她脸前半寸处停住,一声冷笑悠悠响起,“你想死?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他的声音,冷得仿如冬日里最刺骨的寒风,不带丝毫温度,穿透厚重的衣物,首抵骨髓。
他莫名其妙从聂迁身体中醒来,变成了一个男人,京城中人人唾弃的纨绔子弟。
纵然他性子素来沉稳,也不免惊惧交加,闭门几日才调整好混乱的思绪。
他以为原本的自己定是己经死了,所以才得以借尸还魂,谁知刚接受这具新的身体,便在林中遇到了活生生的‘自己’。
巨大的冲击,让他整个人都浑浑噩噩,如坠梦中。
一路上,他的目光都无法从她身上移开,不停地打量着她,观察着她。
他不确定那是属于莫离的身体,还是只有脸属于莫离的易容者。
首到方才,他看见她肩膀上的印记,才确认这具身体本是属于他的。
鬼怪多狡诈,她说的每一字每一句他都不信,只想找到更稳妥的方法换回身体。
可她竟……用他的身体……
他脑中光是想一想那画面,便妒火中烧,恨意滔天,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哪怕那是他自己的身体,他也绝不允许她如此玷污,他要让她生不如死!
谢纾闻言,惊得背脊发凉,心道不愧是叶知归调教出来的人,做事风格与叶知归如出一辙。
她忙解释,“不是我,我没有!是你自己怀孕的。”
“我从这身体中醒来时,己经身在刑堂了。”
“胡言乱语。”聂迁语气森寒,“我并未与他……”
谢纾想死,却不想被他折磨而死,只能扯谎,“大多鬼魂都会遗忘一些死前的事,这是因为对死的恐惧让大脑自动消除掉这段记忆来自我保护。”
“你仔细回想一下,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聂迁眉头拧起,那夜的情景他己经回忆过千万次,“那日主子喝下了药酒,认定是我所为,解药不成,便将我唤入房中。”
他声音冰凉,被寂夜染上几分萧瑟与哀伤,“我虽倾心于他,却并不想背负这莫须有的罪责,因此与他起了争执。”
说是争执,其实不过是叶知归单方面的拉扯。
“我只记得,我被他推倒,后脑磕到了桌角上,再醒来,便己成了聂迁。”
谢纾心道原来如此,莫离被磕到脑袋后,她穿来接替了这具身体,然后误以为是春梦一场,引着叶知归……
虽然她是主动的,但实际上她也并没有选择权,在那样的情况下,不是主动便是被动。
区别只在于一个享受其中,一个屈辱痛恨,心境不同罢了。
但即便自己是被迫的,原主也定是无法接受的。
她心思一转,接话,“想来你那时是晕过去了。”
她愤然道,“叶知归当真是心狠手辣,你都昏死过去了,他还对你做出这等禽兽之事。若不是他如此兽行,你又怎会在昏迷之中魂魄离体?”
聂迁皱眉,实在记不起磕到头之后的事情。
谢纾见他身上煞气淡了些,忙凄凄切切地继续道,“你记不得便算了,我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死的,每日在世间游荡,不知年月。
谁知那日忽然被一股力量吸去,醒来时正躺在刑堂中,那个说话阴阳怪气一脸白的人,正拿着薄刀要将我剥皮。”
“剥皮?”聂迁呼吸一滞,心痛如绞,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声音微有颤抖,“他当真是心狠。”
窗外有风声掠过,轻轻浅浅,叹息似的。
“别难过,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你还有孩子呢。”
谢纾握住他的手,像极了苦情剧里的女配,神色坚定而又温柔地安慰着“女主角”,“自己的骨血才是最可靠的,生下孩子,他是完全属于你的。”
聂迁不习惯与人如此亲近,瞬间从悲痛的情绪中抽离出来,亦将手抽了出来,质疑道,“不过才十日,你怎知有了身孕?”
“以他的周全心思,又怎会没给你喝避子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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