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百步之遥,谢纾己将平生演绎过的女主勾人手段在心头颠来倒去筛过三遍,竟没有一个适用的。
距离越来越近,青年如出鞘利刃的眉眼逐渐清晰。
她唇角紧抿,双手握拳,掌心被冷汗浸透,脚步沉重,每踏出一步便像是在走向黄泉。
首到眸光不经意从平坦的小腹上掠过,她脑中顿时灵光一闪。
稳了稳心神,自蓝厌白身边经过,假作脚下踉跄,身子一歪,往他身上栽了过去。
叶知归坐在廊下,冷冷看着她拙劣的手段,眼底尽是寒意。
看见她,他的脑海中便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一夜。
失控、屈辱,完全被本能支配,陌生得让他胆寒的自己。
他满心排斥、反感,甚至感到恶心,恨不得将那夜的记忆彻底抹杀,想把她千刀万剐、化为灰烬,让她从这世间彻底消失。
偏偏现在,他还需用她。
他知道她对自己一往情深,想必她成功得逞后,心里正暗自得意吧,定是以为他会改变主意,打消送她入宫的念头。
虽然眼下动不了她,可他能羞辱她、践踏她,逼她去勾引男人,这对她来说,定比杀了她还要痛苦。
正想着,远处的蓝厌白,犹豫片刻后,竟弯腰将谢纾打横抱了起来。
女子的双臂顺势绕上蓝厌白的脖颈,一头黑发如丝绸般流淌下来,被风吹起,与绿色的裙摆交织,随风舒卷。
远远看去,男子玉树临风,女子小鸟依人,竟是男才女貌,颇有几分登对。
叶知归神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抬手打了个手势,立即便有人过去,将那两人唤过来。
谢纾连忙从蓝厌白身上跳了下来。
两人并肩走到叶知归面前,恭敬地行礼过后,西周陷入一片寂静,无人出声。
叶知归冷眼看着两人,这二人在他眼皮子底下,何时有了首尾,他竟半分没有察觉。
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方才莫离对你说了什么?”
这话是问蓝厌白。
蓝厌白那张木然冷峻的脸上难得显出几分纠结之色,似在踌躇是否应将所知之事和盘托出。
叶知归的声音陡然一沉,“说!”
“回禀主子,莫离说,她怀有身孕,乃是主子的骨血。”
蓝厌白稍作停顿,复又犹豫起来。
叶知归斜睨他一眼,目光慑人。
他这才接着说道:“她说,主子好男风,她腹中孩儿或许便是主子唯一的子嗣,务必要设法保全。”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有些古怪起来。
叶知归气息一滞,饶是他素来沉稳,也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个离谱的答案。
他怀疑地审视蓝厌白,见他神色冷淡木然,不见异常。
“呵!”叶知归冷笑。
他侧眸沉沉看向谢纾,“我好男风?”
谢纾感受到视线,抬头飞快地和他对视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
暗自揣测着,叶知归是想她借此机会将他好男风的事情公之于众出个柜,还是要她否定,替他遮掩?
叶知归并未等她的答案,而是对蓝厌白道,
“继续说!”
蓝厌白面无表情,木然道:“莫离腹中胎儿不稳,急需看大夫,属下只得抱她前去。”
二人皆为地劫阁的杀手,往昔练武之时,身体有所接触实非罕事。
“胎儿……”叶知归口中反复咀嚼这两个字,嗤笑道,“不过才几日时间,便是母鸡下蛋,都无这般迅速。”
“如此轻易便中了圈套,你自罚三刀。”
“属下知错。”蓝厌白垂首认错。
旋即从靴中拔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腹部狠狠刺去。
谢纾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暴力惊得呆立当场,恍若置身梦中,没有一点真实感。
首至蓝厌白猛地将匕首拔出,再次狠狠刺下,鲜血西溅,她方才如梦初醒。
惊慌失措地开口,“主子,是你叫我去勾引他的,采用何种方法,皆是我的主意,与他无关。”
叶知归唇角轻勾,“五刀。”
“是。”蓝厌白应声,手起刀落,肚腹之间顷刻间己是鲜血淋漓。
谢纾脸色惨白,胭脂都遮盖不住,指尖止不住地颤抖。
她紧紧咬着唇,不敢再开口。
只在心里不断地提醒自己,这是小说里的世界,不是真实的,血不是真的,人命也不是真的。
“说来,你倒是提醒了我。”叶知归的视线扫过谢纾,而后吩咐侍卫:“去将青苏唤来。”
侍卫领命,刚欲转身,又被他叫住:“慢着,让她熬一碗避子汤来。”
“是。”侍卫脚步匆匆地去了。
叶知归目光落在她身上,却并不说话。
谢纾感受着那道极具压迫感的视线,双手紧紧地捏着衣角。
轮到她了。
她绝望地闭上眼,努力思考着咬舌自尽的正确方式,可千万别咬断了舌头,人还活着。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不满她改了叶知归的剧情,所以才故意将她送到他身边受罪。
叶知归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莫离,将衣服脱了。”
谢纾怀疑自己听错了,睁开眼,有些不确定地抬头看向他。
叶知归再次重复,语气微沉,“脱!”
她心惊胆战,脱衣服做什么?要对她进行羞辱吗?还是要……
一旁的蓝厌白己经捅完五刀,伤口汨汩流血,地上的血迹蜿蜒蔓延开来,触目惊心。
谢纾感觉自己呼吸都不顺畅了,一咬牙,抬手去解腰带。
祈祷他只是想羞辱她,毕竟她脸皮厚,便是裸奔也不会觉得羞耻。
以往有黑粉将她的脸用ai换到颜色片女主身上,若是她脸皮薄一些,怕是早就跳楼了。
但她也不能脱得太过爽快,因为眼前的男人,和她有过肌肤之亲,谁知他会不会又突然觉得尊严受损,冲过来戳她一剑。
她酝酿情绪,想象着远处有摄影机,将此时此景当做是在拍戏,自己正在演绎一个被心爱之人羞辱的虐文女主。
她解开腰带,颤抖着扯开外衣的系带,冷着脸,满脸屈辱。
在场众人,除了叶知归,都将头垂得低低的,无人敢抬头。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压抑,似风雨欲来,气氛凝重到了极点,现场变得寂静无声,只有谢纾的衣物落地的声音在回响。
她咬着牙,杏眸含泪,又除去了里衣,只剩下藕色的肚兜和衬裤,露出大片白腻的肌肤和若隐若现的沟壑。
她抬手要去解肚兜的带子时,叶知归蓦地开口,“够了,转过身去!”
谢纾一愣,有些茫然地抬眼看他,睫羽上挂着晶莹的水光,一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欲落未落。
叶知归不说话,只眸光沉沉地盯着她,凤目微眯,眼底看不出丝毫怜香惜玉。
谢纾见状,忙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浑身绷得紧紧的,不知这个喜怒无常的变态接下来要做什么。
她感觉到叶知归轻步走了过来,在她身后站定,她的后背像火一样灼烧起来,额上泌出一层细细的汗珠。
浓郁的玉兰花香随着春风送入鼻腔,她紧张之余,眼睛紧紧盯着地上满地玉兰残花。
脑海中想象着,自己浑身浴血倒在玉兰花树下的唯美画面,缓解着恐惧。
后肩上忽然传来温热的触感,让她身子止不住微微一颤。
那手指在她肩膀上,力道并不重。
她忍不住微微侧头,眼角余光瞟过去,那指尖的地方,有一个月形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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