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卖的是啥呀?咋那么红乎乎的?”一个胖胖的大娘挤到前面,好奇地问。
“是啊,你要不也给我们尝尝?”
姜云晚眉梢微挑,脸上还是那副招牌笑容:“各位大娘,这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新鲜吃食,叫辣白菜!味道顶顶好,保管您吃了念念不忘!”
“辣白菜?”
“这是啥啊?头回听说!”
大家议论纷纷,都觉得稀罕。
姜云晚瞧准时机,拿起小木签,热情地招呼:“来来来,各位大娘,尝尝不要钱的!就一口,保准您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胖大娘胆子大,第一个凑上前,接过姜云晚递过来的辣白菜丁儿,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刚嚼两下,她的眼睛就瞪圆了,嘴里发出“嘶哈嘶哈”的声音,脸也慢慢涨红了。
“哎哟!这是个啥味儿啊!嘴里跟点火似的!”她赶紧伸手去拍胸脯,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旁边的人吓了一跳,“咋啦咋啦?!”
“烫着啦?”
“不!这个辣……斯哈……斯哈……”
胖大娘吸着气,使劲儿往嘴里吹风,硬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但旁边的几个人一下子就懂了,这可能是被这个辣白菜“辣”到了。
跃跃欲试的妇人给吓得不轻。
“我的老天爷!这是啥玩意儿啊?能把人辣成这样?”
“可别是啥有毒的吧?瞧着红得瘆人!”
几个胆小的己经悄悄往后挪了两步,看姜云晚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警惕。
姜云晚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高声道:“大娘您别急,这是辣椒的‘辣’,初尝是有些冲,可缓过劲儿来,保管您回味无穷!就跟吃茱萸似的,吃的就是这股子爽利劲儿!”
就在场面有些尴尬之际,一个穿着干净布衫,瞧着颇为爽利的年轻媳妇挤了上前,带着几分好奇和不服气:“真有那么厉害?我口重,我来尝尝!”
姜云晚一听,眼睛都亮了,救星啊!
她赶紧又用小木签挑了一小块,热情地递过去:“这位嫂子,您尝尝,保管跟您平日吃的味儿不一样!”
那媳妇也不客气,一口吞下,细细嚼了嚼。
众人伸长了脖子看她的反应。只见她先是眉头微微一蹙,随即眼睛一亮,嘴角竟咧开一个笑:“哎哟!这辣得过瘾!但是不呛嗓子,辣中带着一股子鲜甜,还有点蒜香……好吃!真好吃!姑娘,这个咋卖?给我来半斤!”
这妇人爽快的模样,和刚才胖大娘的狼狈形成了鲜明对比。
“哗——”的一下,人群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瞬间炸开了。
“哎?她说好吃呢!”
“真的假的?那我也试试!”
先前被吓到的几个妇人,互相看了看,又犹豫着往前凑了凑。那些本就好奇的,更是按捺不住,纷纷嚷着要尝。
一时间,姜云晚的小摊子前头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伸手的伸手,问价的问价,比刚才还要热闹数倍,当真是火爆得很!
“姑娘,给我也来一块尝尝!”
“我要一两!不,二两!”
“哎,别挤啊!让我也闻闻味儿!”
姜云晚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淹没,手忙脚乱地应付着,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藏不住。
最后一勺辣白菜舀出来,称好,递给了最前面一个急得额头冒汗的大娘。
“巧了,最后一两被我买着了!”
那大娘提着荷叶包,脸上乐开了花。
可她身后的妇人们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紧接着就爆发出一阵嗡嗡的不满声。
“啥?卖完啦?!”
“哎哟喂,我可排了半天队呢!”
“小娘子你这准备得也太少了吧!我们排了这么久的队伍,还没买到呢!”一个嗓门大的妇人首接拔高了嗓门,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快。
姜云晚一听,赶紧堆起满脸的歉意,连连作揖。
“哎呀,各位大娘婶子,实在对不住!今儿个头一回卖这个,没料到大家伙儿这么捧场,准备的实在太少了!是我的不是,我的不是!”
“不过大家别急!这辣白菜是没了,但我这儿还有些没放辣椒的腌白菜,也是今儿个刚腌好的,味道也很脆生!还没放辣椒,价格也低,三文一两。”
三文钱一两?这价格倒是让那些正憋着火的妇人们犹豫了一下,再说了,队都排了这么久,空手回去总觉得不甘心。
“没放辣椒的?那还有啥吃头?”一个大娘撇了撇嘴,但眼睛还是忍不住往姜云晚剩下的那一筐白菜上瞟。
“哎呀,大娘,这没辣的也下饭啊!又脆又爽口,拌点麻油啥的也好吃!就当尝个新鲜呗,反正便宜,不亏!”姜云晚赶紧忽悠。
“是啊,排都排了,总不能空手回去。”有人开始动摇。
很快,几个原本嚷嚷得最凶的妇人,在互相看了一眼后,不约而同地朝那筐不辣的白菜伸出了手。
“这个好吃!比辣的温和些,也脆!”
“是啊是啊,给我再来半斤!”
“哎哟,我这儿也要!别抢别抢!”
刚才还显得冷清的不辣白菜,转眼间也成了香饽饽。姜云晚忙得脚不沾地,一筐白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见了底。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最后一勺不辣的腌白菜也称了出去。姜云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着空空的木盆和沉甸甸的钱袋子,心里乐开了花。
她这边生意火爆,自然引得周围的摊贩频频侧目。
“哎哟,我说老李,你瞧瞧那小娘子,这卖的啥玩意儿啊?咋这么快就卖完了?”旁边卖葱油饼的大娘忍不住跟隔壁卖菜的大叔搭话。
卖菜的大叔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也惊奇地瞪大了眼:“谁知道呢?不就腌白菜嘛,咱家自己也腌啊,也没见这么多人抢着买的。她这卖得忒贵了吧?辣的六文一两,不辣的三文,抢钱呐这是!”
“可不是!恁金贵的价钱,还卖得这般快!”卖葱油饼的大娘撇了撇嘴,语气里满是酸意,“真是邪门了!她那是弄啥了?金子腌的白菜不成?”
几个摊贩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看向姜云晚的眼神里,除了惊讶,更多的是掩不住的嫉妒和打量。
几个甚至首接凑了过来,像是想从姜云晚那张笑盈盈的脸上看出点端倪来。
“姑娘啊,你这白菜咋恁好吃咧?是放了啥好东西不成?”一个看着有些精明的妇人笑呵呵地凑到姜云晚跟前,状似随意,眼睛却滴溜溜地往她剩下的家什上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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