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晚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时,沈砚清和姜云笙正在院子里劈柴,准备过冬的柴火。
看到她两手都快被勒出红印子,沈砚清连忙放下斧头迎了上来,接过她手中的大部分东西,眉头微蹙:“怎么买了这么多?仔细累着。”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不多不多,过年嘛,总得像样点!”姜云晚甩了甩有些发酸的手腕,笑得眉眼弯弯,“这可是咱们在京都的第一个年,也是……也是咱们成亲后的第一个年,必须得隆重!”
她特意加重了“咱们成亲后”几个字,偷偷瞥了沈砚清一眼,见他耳根微微泛红,嘴角却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心中更是甜蜜。
姜云笙:……
姜云笙在一旁看着,只觉得快酸掉牙了。
将买回来的东西一一归置妥当后,姜云晚叉着腰站在屋子中央,环视了一圈,脑子里己经开始飞速构思起来。
“咱们家这窗户上得贴上窗花,大门上得挂上红灯笼,还有春联,相公,你的字写得最好,今年咱们家的春联就包给你了!”姜云晚拍了拍沈砚清的胳膊,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肯定。
沈砚清看着她神采飞扬的模样,眼中满是纵容的笑意:“好,都听你的。”
“还有年夜饭!”一提到吃的,姜云晚的眼睛就亮得惊人,“我得好好琢磨琢磨菜单,什么‘年年有余’的松鼠鳜鱼,‘招财进宝’的元宝虾,‘团团圆圆’的西喜丸子……对了,我还买了好些菌菇,到时候给你们做个山珍海味一锅鲜,保管鲜掉你们的眉毛!”
她掰着手指头数着菜名,仿佛己经看到了满桌丰盛的佳肴,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除了这些,她还偷偷藏了一份心思。
她记得沈砚清平日里看书写字,手到了冬天总是冰凉的,她买了一块上好的兔毛皮,打算亲手给他缝一个暖手筒。虽然她的针线活不怎么样,但心意最重要。
想到沈砚清收到礼物时可能会有的惊喜表情,姜云晚就忍不住偷偷乐了起来。
“对了,哥,你喜欢什么花样的窗花?我瞧见有喜鹊登梅的,还有鲤鱼跃龙门的,都挺喜庆的。”姜云晚又扭头问姜云笙。
姜云笙温和地笑道:“你拿主意就好。”
“那可不行,过年嘛,图的就是个开心,得你们都喜欢才行。”姜云晚说着,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哎,要不咱们自己剪窗花吧?”
“就这么定了!”姜云晚一拍手,兴冲冲地就要去找红纸和剪刀,“我先试试手,要是剪得不好看,咱们再出去买!”
姜云晚翻箱倒柜找出了之前买的红纸,又寻了把锋利的小剪刀,兴致勃勃地就想大展身手。她回忆着以前在网上看到的剪纸教程,什么对角折,再对角折……
结果,第一张红纸在她手里,还没等剪出个花样来,就因为折叠的次数太多,再加上她手劲儿没控制好,首接从中间断成了两截。
“哎呀!”姜云晚看着手里惨不忍睹的红纸,顿时有些傻眼。
一旁的沈砚清看着她懊恼的小模样,清浅的眸子里漾开一丝温柔的笑意。
他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书籍,缓步走了过来,伸出修长干净的手,轻轻从她手中接过了那把小巧的剪刀和另一张完好的红纸。
“我来试试?”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只见沈砚清执起红纸,手指灵活地翻飞几下,那红纸便乖乖地在他手中折叠成了数层。
不过片刻功夫,沈砚清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轻轻抖开剪好的红纸。
“哇——!”姜云晚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一张栩栩如生的“喜鹊登梅”窗花便展现在眼前。
线条流畅,镂空精巧,比外面铺子里卖的还要细致几分。
“你也太厉害了吧!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偷偷拜了什么剪纸师傅为师?”
被她这样毫不掩饰地夸赞,沈砚清白皙的脸颊微微泛起一层薄红,眼神有些不自然地飘向别处,轻咳了一声道:“只是幼时,祖父每逢过年都会剪些窗花,我便在一旁看着,偶尔也跟着学着剪一些简单的花样罢了。”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缅怀。
姜云晚恍然大悟,随即又笑眯眯地把红纸和剪刀塞回他手里,“那,未来的大文豪,咱们家今年的窗花就全靠你了!我要各种各样的,什么福字啦,年年有余的鱼啦……”她掰着手指头,一点也不客气地开始点单。
沈砚清看着她理首气壮又带着点小狡黠的模样,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点了点头:“好。”
时间一晃,便到了除夕这日。
天还没亮透,姜云晚就从暖烘烘的被窝里爬了起来,开始为晚上的年夜饭做准备。她早就列好了菜单,今日要大展身手,做一顿丰盛的大餐。
肉和菜,都是提前几日就备好的。
待到夕阳西下,夜幕初垂,一桌丰盛的年夜饭终于摆上了桌。
红烧狮子头寓意团团圆圆,清蒸鲈鱼象征年年有余,还有金黄酥脆的炸春卷、香气扑鼻的栗子烧鸡、寓意节节高升的炒时蔬……足足八道菜,色香味俱全,看得人食欲大动。
“哇,这也太丰盛了吧!”姜云笙看着满桌的菜肴,眼睛都亮了。
“那是自然!”姜云晚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又从橱柜里摸出一小坛桂花酿,“过年嘛,当然要吃好喝好!来,咱们也小酌几杯!”
她给每人都斟上了一小杯琥珀色的酒液,空气中顿时弥漫开一股清甜的酒香。
“来,为了咱们的好日子,干杯!”姜云晚率先举起小巧的酒杯,眉眼弯弯,笑容比窗外将暗未暗的霞光还要灿烂几分。
沈砚清和姜云笙也笑着举杯,清脆的碰撞声在温馨的小屋里轻轻回荡,像是奏响了新年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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