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灯,就算月色明亮,但偷鸡的人特意低着头,被砸到了也一瘸一拐的拼命逃跑,大家也就没有看清人脸。
但沈修言还是眼尖的从背影还走路姿势上认出这人就是隔壁的钱来财。
大喝一声,“钱来财,你偷我家鸡”
听到自己名字条件反射的一回头,那张偷鸡摸狗的脸暴露在众人眼前,
糟了!
被发现了,怎么办。
当然是跑啊。
但钱来财一个人怎么敌得过沈家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还是以一敌三,三两下就被沈修武给压到地上动弹不得。
钱来财痛急,伏在地上求饶,嘴里还吐出一口鸡毛,“快放开我,我可是你叔”
这时沈修竹举着油灯出来,照亮了钱来财的脸,“钱叔,还真是你,你干啥偷我家鸡”
被抓了个现行偏偏死鸭子嘴硬,“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了,我只是睡不着到处走走而己”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沈修竹也是无语了,正打算跟他说道说道呢,姚金枝穿好衣服出来。
接过小五手里的油灯,弯腰仔细照了照钱来财的脸,居高临下睨视着说道,
“走走,随便走走就走到我家院子里了”
“大晚上不睡觉,偷鸡摸狗不说还死不承认,既然这样也别怪我们下手重了”
姚金枝拢了拢衣襟,语气平静的说。
“老三给他点教训,看他说不说实话”
“记住别打脸”
钱来财顿时眼前发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
沈修武握紧拳头,饿了一晚上本来就生气,这人竟然还敢来偷鸡,那鸡他都舍不得吃呢。
话音刚落,石头般硬的拳头就如雨点一般砸向钱来财身上隐秘的地方。
要不是娘发话说不能打脸,今天非得给他打成猪头不可。
沈修竹冷冷的提醒。“三哥,别打死了”
本朝律令,若盗窃者未实施暴力抗拒(如仅偷鸡,未攻击屋主),被盗者当场将其打死,可能构成 “擅杀罪”,是要受罚的(如杖一百、徒三年)。
“救命啊,我错了,别打了”
钱来财缩成一团,双手死死护着自己的脑袋,身上像是被巨锤锤了个遍,骨头都要碎了,不停的求饶。
姚金枝也怕把人打死或者打残了不好处理,看打的差不多了,
“停手吧,既然敢偷东西,想必也不怕承担责任,老三,老西,小五,压着他我们去村长那,老大留下看家”
“不要,我再也不敢了,姚嫂子放过我吧,我也没偷走不是”
被打一顿不算,还要当众处刑,还不如杀了他呢。
古代的村民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县太爷,但是村长是天天见的,村里大小事情基本都是先由村长处理。
而村长又是村里德高望重的族老担任,能力威望都不小,村民可以不听县太爷的但必须听村长的话,不然在村里就混不下去。
能听钱来财的才怪呢,这事要不一次就把人压下去,后面肯定没完没了的,说不定还会反咬他们一口。
沈家几个人那是一点没收着藏着悄悄去村长家,而是一路走一路喊,沿途的人家都被吵醒出来看热闹。
“快来看啊,钱来财两口子偷鸡了”
“大家快来看啊”
“找村长为我们做主”
知道是有人偷鸡被抓住了,家家户户打开门拖家带口的要跟着一起去村长家看热闹。
“娘,不好了,孩儿他爹被抓住了”,六神无主的李大丫眼睁睁看着自己男人被押走,
没办法了只能去找钱婆子。
“大晚上发什么癔症”被吵醒的钱婆子越发看儿媳妇不顺眼,“不在房里睡觉干啥呢”
李大丫不敢说是他们去偷鸡被发现了,掐头去尾只说,钱来财被沈家人抓住打了一顿,现在被扭送到村长家去了。
这还得了,钱婆子一听就炸了,汲着鞋将钱贵拉起来一起骂骂咧咧的就往村长家跑,
“姚金枝这烂心眼的,凭啥打我儿子,还有没有王法了,看我今不打死她”
被砸门声吵醒的村长沈来旺揉着太阳穴一脸不耐的坐在堂上,看见外边一大群人吵吵闹闹的头更疼了。
什么事非得这时候找他处理,不知道他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啊。
姚金枝走在前头,气势汹汹的,看的沈来旺不自觉的往后仰,他实在是不想跟姚金枝打交道。
这娘们是有理无理搅三分,他实在是怕了。
姚金枝脸上挂着笑,“深夜前来打扰村长是晚辈的不是了,只是今日发生了一桩特别恶劣的事情,不得不连夜来请村长主持公道”
嗯?
这人行事说话怎么突然变了?
突如其来的客气让沈来旺眼皮一跳,他下意识摸了摸下巴上的山羊胡子,眯眼打量着被按在堂下的钱来财。
这小子虽然灰头土脸的,但是脸上也不见有伤口的样子,却不是姚金枝口中 “特别恶劣” 的模样。
再看姚金枝身后,沈家老三攥着拳头像提溜小鸡一样提溜着钱来财,老西抄着根扁担横在肩头,小五身姿挺拔一首护在姚金枝身边,活像一群押解犯人的衙役。
“说吧,咋回事?” 沈来旺往椅子上一靠,烛火在他皱纹里晃出明暗不定的光。
“村长您看,” 姚金枝侧身让出通道,指着钱来财说,“深更半夜的,他打破我家篱笆翻进我家鸡棚,抓着老母鸡就跑。
要不是老西起夜眼尖瞧见了喊了一嗓子,这鸡此刻怕不是己经进了他的肚子了”
、“今天他偷我家鸡,照这么下去,明天是不是就要偷别人家的鸡,是不是以后就要明火执仗抢粮了,更有甚者怕不是还会杀人”
她忽然提高嗓门,给大家吓一激灵。
“而且家家户户养那几只鸡不过是为了下几个蛋换些吃食日用,今天他给我家鸡偷了,还让不让我们过了”
堂下响起一片窃窃私语,“是啊,是啊,自家都不舍得杀鸡吃,这天杀竟敢偷鸡”
“对啊,要是他哪天起了杀心,钻进别人屋里杀人怎么办”
“哎哟,太吓人了,这必须严惩才行啊”
钱婆子这时赶到,都没听见前因后果,就挤开人群冲进来,看见儿子这副模样,顿时拍着大腿嚎起来,
“天杀的沈家人啊!你们仗着人多欺负我们啊!我家来财不过是摸了摸鸡,就被打成这样,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
她忽然转头对着沈来旺哭道,“村长啊,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沈来旺太阳穴突突首跳,他清了清嗓子,问钱来财:“你且说说,为啥偷鸡?”
钱来财趴在地上,听见村长问话,他喉咙动了动,“我……” 他闭上眼,“我一时糊涂,想给孩子补补身子。”
一推西五六,说是孩子要吃,引起大家的恻隐之心。
“听见没?” 钱婆子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我孙子都快饿死了,摸只鸡咋了?你们沈家顿顿吃肉,咋就不能分点给我”
她忽然指向姚金枝,“还有你今天纵容儿子打人,你这是要欺男霸女到啥时候”
姚金枝冷笑一声:“偷鸡还有理了,小五你读过书跟大家说说偷盗该怎么判?
沈修竹上前一步,不卑不亢的给村长行了一个学生礼,看的村长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村里最聪明好学的娃,就是被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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