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竹嗓音清朗,“《?刑律?贼盗》,若盗窃者己实施盗窃行为(如进入他人宅院、接触财物),即使未得手,也构成 “窃盗未遂”,按律应受笞刑(如笞三十至五十)。
若己窃取财物(如偷到鸡),则为 “窃盗既遂”,按赃物价值量刑,最高可至杖一百、流三千里。”
“你胡说八道”
钱婆子冲上去就想打姚金枝,被沈修言一把推开,“你干什么你,在村长面前还敢动手”
姚金枝不紧不慢,“”窃盗者笞西十,你儿子不但翻墙入户,还扯烂了我家篱笆,这要是传去县里,少说也得杖八十! ”
这话唬得钱婆子一哆嗦,下意识看向沈来旺。
堂外的月光忽然亮了些,照得沈来旺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他知道姚金枝说的是实话,这要是真送官,钱来财非脱层皮不可。
他摸了摸破了角的椅子,忽然有了主意:“这样吧,钱来财偷鸡属实,按规矩得罚 ——”
他顿了顿,“罚他替沈家修补篱笆,再罚粮三斗。”
他看向姚金枝,“念在是初犯,又未得手,就算了吧。”
姚金枝也不打算把事情闹得太僵,自由以前的名声太差,需要慢慢挽回,“村长处事公道,晚辈没有意见”
“不行!” 钱婆子则扑到沈来旺脚边又哭又喊,“您不能这么偏心”
“谁能证明我儿偷鸡了,我还说她姚金枝是故意污蔑我儿子,是要讹我们”
被抓了个现行还狡辩,连钱来财自己都招了,钱婆子还在这搅和,明显是不把村长放在眼里。
沈修言,“人都被抓了个现行,你还在这狡辩,什么叫你家人想吃肉就要去偷别人家的鸡,那全村人的鸡都是给你家养的啊”
不得不说这句话特别能激起围观群众的愤怒。
“是啊,他们今天敢偷沈家的鸡,要是明天还想吃肉了,岂不是要来偷我家的鸡”
“没错,要我看,就应该送去官服,让县太爷打他板子”
群众义愤填膺,整件事也没有疑点,就只是钱婆子不服在这胡搅蛮缠。
深夜被吵醒,沈来旺本来就不开心,给了台阶都不下,就不要怪他按规矩办事了。
沈来旺阴沉着脸,“既然你不服我刚说的话,那就按律法办,偷盗者杖西十,来人按住他给我打三十下”
“凭什么,沈来旺你个老不死的....唔”,幸亏钱贵来的及时捂住了钱婆子的嘴,不然指不定还说出些什么话来。
沈来旺气的胡子颤抖,厉声道,“钱贵,你儿子偷盗沈家的鸡,我按规矩办事你有意见?”
钱贵唯唯诺诺的连声应道,“没意见,没意见,是老婆子不懂规矩,村长您别跟她一般计较”
惹怒了村长还能有好日子过,平时在发粮种,交赋税的时候卡你一道,那才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呢。
既然钱家当家人没意见,钱来财当即就被人按到板凳上,由村里其他人拿着棍子狠狠的抽了十棍。
“哎哟,疼”
“哎哟,我不敢了,村长饶命啊”
“娘,救我啊”
钱婆子想挣脱钱贵的桎梏上去拉开那些人,被钱贵死死抱住,“你要是去了,明天一早来财就得被扭送官府”
钱婆子瞬间失了力气,双眼泛红狠狠地瞪着姚金枝,所有的恨意全都涌上心头。
“我的儿啊”
李大丫缩在门外,听着里面的惨叫声抖如筛糠,没想到连娘去了都没管用。
本来姚金枝没打算真打钱来财的,罚他三斗粮己经能让他们肉疼了,结果人家不听啊,非得跟村长犟。
好勒,喜提三十棍了吧。
村里打人不像在县衙打板子那么严重,村长虽然严厉,但不会真把人打废了,小惩大诫更重要,但是三十板子下去还是让人吃了不少苦头。
钱来财趴在凳子上嗷嚎个不停,“啊,疼啊,救命”
钱婆子趴在钱来财身上,心疼的不行,嘴里喊着“儿啊”
沈来旺:“棍子打完了,明日一早你家就去将沈家的篱笆修补好,赔偿三斗粮”
随后挥挥手,“都回去吧,大半夜的闹腾,明天还干不干活了”
姚金枝没想到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还以为村长会和稀泥呢,谁能想到竟然雷厉风行的就处置了。
作为村长要是处事不公,村里人不信服,那他这个村长也做不长久,他家能把村长这个位置牢牢把在手里那可是有说法的。
姚金枝:“多谢村长主持公道,今晚打扰村长休息是晚辈的不是,明日定然上门赔罪”
沈来旺则表示,上门赔罪就不必了,少给他惹祸,老老实实种地干活更要紧。
“今天姚金枝怎么这么好说话,放以前不得让钱婆子大出血才罢手”
“是啊是啊,就说去年有人不小心踩了一脚她家的田都被她硬生生讹了一斗粮呢”
围观群众不停的窃窃私语,最后还越说越大声。
姚金枝面对人群中传来的质疑声,带着儿子们抬头挺胸的站在村长家的大口门。
“各位乡亲,叔伯兄弟,我姚金枝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只要我们大家好好相处,自然就相安无事”
“但若是人要犯我,那我姚金枝也不是软柿子,任人拿捏”
沈修武跟在姚金枝后边往出走,“好了,好了,大家散了,回家睡觉去”
“姚金枝那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等他们走了,后边又有人开始八卦。
“好像是说,别人不惹她,她就不惹别人吧”
她是这样的人?
不应该是她去惹别人?
“哎呀,别说,快回去睡觉,困死我了,明天还下地呢”
钱婆子扶着钱来财好不容易从板凳上起来,“他爹,扶一下啊”。
钱贵气的摆摆手,自顾自走了,“丢人”
钱来财:“娘,你看爹啊
“呸,你个窝里横,我跟儿子被欺负的这么惨都不知道帮忙”,钱婆子真是恨极了。
这辈子嫁个这么个男人,要不是她支撑起门户,这个家早就被吃的干干净净了,还嫌弃她丢人。
窝囊的男人才丢人。
还有那丧门星,肯定是她撺掇我儿去偷鸡的,看我回去不打死她。
钱家周围一圈的邻居都竖起耳朵听钱家传来的打骂声,一会婆婆打儿媳,一会钱婆子又跟钱贵打了起来。
热闹了半宿才安静下来,村里人吃了好大一个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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