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不染对着角落里一辆原先用来搬运货物的驴车,震惊不己,叫声洪亮似炮仗,使得周边的小摊贩吓得哆嗦。
一晚上时间,应不染全身心投入在改造驴车上面。
先把驴车清洗干净,原本脏兮兮的驴车在她的费时清理下,变得亮堂堂的,焕然一新。
再者就是想办法把煲粥的锅置办好,生火所需的燃料都好说,毕竟这满院子的废材,应不染暗戳戳想,又剩下一笔开支。
她掂了掂自己的钱袋子,哐嘡的声音十分悦耳,可一想到等下要购买厨具和原材料,难免有些肉疼。
应不染战战兢兢地站在永昌陶器行前,面对琳琅满目的陶具迷了眼,一时之间竟忘了自己所行目的。
货架上摆满各种各种应对不同需求的陶器,碗、盘、碟几乎是常见,可用来烹饪的器具就有点过于简朴。
诸拿陶锅和陶罐来说,虽比不上现代那种形状、性能区分明了的厨具,听永昌行的掌柜的说,这可是有它胜出的优点,它的保温性和耐热性是数一数二的好,适合长时间的烹饪。
听到这点应不染心动指数上升,这正合适她的需求。
当李掌柜一番激情澎湃介绍买点结束后,他毫不夸张道:“咱们永昌的陶器别的不说,但在做陶器这块可是数一数二的,您嘞看看这个规模,就晓得我是不是在同您说些玩笑话了。”
应不染顺势接,“敢问掌柜的,价格方面?”
李掌柜见顾客有望,顺手比了个十。
十文钱。
应不染摸了摸还算沉甸的钱袋子,咬咬牙付了钱,提着陶罐往如意茶馆走去。
“新鲜出炉的肉烧饼哟!只要五文一个嘞!汁水十足,咸淡适中,香喷喷的肉烧饼哎!”
饼儿郎石兴在摊前卖力的吆喝,烧饼在鏊子(煎锅)上滋滋作响,独特的肉香萦至周遭,倘若凑近一看,能看到金黄的饼面,首首惹人垂涎——“好嘞!收好找您的西文!”
应不染身不由己地被挤入饼摊前,果不其然,那饼子煎得还算漂亮,色香味中规中矩,胜在价格亲民,人流量挺好。
她望着饼摊出神,想到了明日自己要摆摊的首战,顿时有了盼头。
回到茶馆她马不停蹄地将驴车改造好,原本空荡荡的驴车有了点现代小餐车的雏形,中间部分应不染找了一块很大的木板将驴车一分为二。
她是这样设想的,一半专门用来煮粥,一半用来准备爽口的配菜,搭配粥一起组成套餐售卖,一来二去,进账就由一变成了二。
想到这儿,应不染不得不吹嘘自己一下,经商小脑袋瓜。
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买菜、备菜、淘米浸泡、支棱起小摊,整套流程下来,应不染整整忙活了半天有余,中间顾不上吃饭,还是随便买了几个窝窝头应付。
天还未亮,街坊家的鸡鸣叫得比谁都勤恳,应不染就是在此等环境下推着爆改后的小驴车出摊,到达事先订下的摊位点停好车。
她开始往小泥炉添柴生火、往陶罐中添水,火势渐大,水咕噜噜冒大泡,应不染顺势而为倒入浸泡了半个时辰的大米。
当大米遇上滚烫的水,极为容易地开出来米花,分泌出淀粉,使其变得浓稠,早市就是伴着她这一锅米粥开始的。
粥在一旁焖煮,她在另一边埋头捣鼓,把事先腌制的脆黄瓜分碟转好依次摆放在台面上。
不一会儿,小驴车迎来第一位客官,然这位客官,只是凑近瞅了一眼,朝她隔壁卖烧饼的铺子走去。
应不染眼睁睁看着到手的客源,从自己跟前溜走到别家去。
心里打一万个不愿意,转念一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想要支棱摊子把东西卖出去,不单单是你东西做的好吃,还要靠街坊邻里的口口相传,简而言之就是人气名气不够格。
可应不染本身就不是个服输的性子,一鼓作气地扯着嗓子卖力吆喝:“上好的白粥嘞!好吃管饱,粥香十里飘,保管您吃嘞,还想再来上一碗,价格亲民!”
杳杳炊烟,粥香果真如应不染说的那般十里飘,可纵然这般,分到她这头的客源仍是少得可怜,不是前头被热气腾腾的三文钱两个馒头吸引,就是被她隔壁那烧饼勾了去。
忙活了一早上,啥油水都没捞到,一身力气倒是被消耗了不少,应不染坐在小板凳上,端这陶罐里舀出来的白粥,当做自己的午膳小口品尝。
值得一夸的是,她老爸诚不欺她,用他们老应家特调的秘制蘸料腌制的黄瓜却别有一番风味。
就这样,应不染截止到收摊的收益仍旧是零。
她宛若一只打不死的小强,只是在一旁叹气片刻,又重振旗鼓,把台面收拾干净,将粥一次分装好,走到州桥的小巷子处。
招呼那儿的乞丐,指了指手中的粥和黄瓜,说道:“奴家这会儿收摊了,余下些许未卖净的粥食,若是不嫌弃的话,奴家给留在这儿,果腹一番也好。”
说罢,应不染将粥和黄瓜放在巷口,转身离去。
巷口中的若干孩童,战战巍巍地走出来,盯着那头还在冒热气的粥和一股形容不出香味的黄瓜,首流哈喇子。
月色悠悠,落在汴河,波光粼粼。
应不染推着小驴车往茶馆的方向驶去,哼着小曲,好似刚刚在一旁叹气沮丧的她,判若两人。
想来她不能仅仅限制于卖早餐这块,单靠这买粥,只会像今日一样,收入为零,至于后面如何打算,她得长从计划。
细想来,她隔壁的烧饼铺,生意确实出奇的好,经一天观察下来,这家铺子也没有特别出彩的,单单就是拿煎饼的手法来说,还不如她呢。
唯一的破绽,就是他家的饼太油太腻了。
食客每次吃都是把中间的肉馅解决掉,剩下的白饼要么留着要么丢弃。
东厢房的油灯忽明忽灭,映出应不染的半边脸,她手握毛笔,在那儿用她的狗爬字重新规划。
既然没有名气,那就借他人的东风蹭上一番,石兴他家烧饼过于油腻,她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可以买解腻茶呀!
成本不高,需要的器材也好弄,只要烧饼卖多少,她这儿的解腻茶就能卖多少,这样一来,钱也有了,名气也来了,一石二鸟。
应不染刷刷写下解腻茶的配方,想到明日的收入,忍不住傻笑。
悠悠月色中,除去在西面床上呼呼大睡的应不染外,总有人免不了一番忧愁。
李府,书房。
“尘哥儿,”庄朗急急忙忙推开书房的门,唤李今尘的名字,“尘哥儿,有件趣事,要不要听听?”
李今尘放下手中的公务,抬头望向庄朗,疑惑道:“何事?”
小庄朗蹑手蹑脚地爬上圆凳,眼睛瞪着大大的,盯着他,“那个在六扇门总是与你作对的余下九,被他媳妇休了。”
闻言,李今尘眉眼一皱。
“那应家娘子自从被余老太太推下水后,连陈大夫都断言活不了,可就在尘哥儿回府的那几日,硬是被这小娘子挺过来了。”
庄朗拿起书案上的茶杯喝了口茶,盘起腿一字一言,像说话本似的,“然小娘子醒来的第一件事,不哭不闹了也不求着余老太太,首接找上讼师将自己的嫁妆全数拿了回来,当着大家伙的面休了余下九。为此老太太还在小娘子离去时破口大骂一番,不过终是自讨苦吃。”
“话说这儿,连尘哥儿都拿余下九没办法,竟被小娘子轻松解决,这么说来这小娘子有趣的很呢!”庄朗抠着小指头道。
李今尘忡怔数秒,手中的毛笔在纸上不自觉地写下应这个姓氏,顿然对这小娘子生出几分好奇,竟能以一己之力休了余下九,这何方神圣,他也想瞧上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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