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悠悠,州桥花香暗浮。
应不染收拾完小厨房,己是半夜,躺在西面床上,脑海里不经遐想,挥之不去的是同李今尘拥抱的场景,心脏一紧,整张脸埋进被中,突然的漆黑感令她安心,久久未动,首至细微的呼吸声传来,累了一天的她也放下身心,好好休息一番。
与此同时,州桥的另一边,李今尘趁着月色未散,慢悠悠在河边游荡。
脚边的石子被他踢落河里,像似个童心未泯的小孩,做着这些幼稚又令自己平静的动作。
汴河的水潺潺流淌,河中的水草晃动娇小的身姿,波光粼粼间倒映着他的脸,水把李今尘的脸搅浑,模模糊糊里窥见一丝低落。
李今尘此刻点儿都不想回去,在汴河边寻了一块大石头随势而为坐下,犹如坐井观天的青蛙。
人吃饱喝足后,原本低落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身心放松,他就容易想一些有的没的,一个短语总结——爱多想。
州桥的夜晚,气温不比白日那般炎热,凉飕飕的,尤其是在河边,更为清晰地察觉气温的变化。
他哆嗦了一下,脑海里的画面如同连环画般,一页紧接着一页翻动,勾勒出一幅生动的成长轨迹。
自如意茶馆出来后,一个挥之不去的声音陪着自己走了那么长的一段路。
李今尘尤为清晰地记得,那是应不染的声音,这个初见时,就在她面前吃瘪的女孩。
弹指间,同应不染交谈的场景再一次清晰起来,连同自己再一次丢的脸也一同可见,这好比,他不再是以经历者参与,而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再过一遍。
小厨房静谧又泛着油灯的微光。
忽明忽暗之间,他瞅见自己明显地颤抖,先是哽咽到沙哑,猛地眼尾猩红,泪珠不停话地滚下,倏地一把抱住应不染。
被蓦然抱住的人,显然表情呆滞,可罪魁祸首显然没有意识到,好在应不染善解人意,不然等日后成亲,他又有账被提及。
正在复盘的李今尘面色羞得通红,这血红的颜色堪比猴子的屁股,要是被应不染撞见,又不免在心底嘲笑一番。
他怎会如此失礼?!
竟然还在外人面前哭了?!
哭,这是多久未曾展露的情绪。
在他的印象中,唯有同父亲对峙时,碍于父亲的威压和严厉凶狠的面相,他的眼泪才会不争气的落下。
这也是他最疼恨自己的一点,明明只要在硬气一点,只要在坚强一点,底气在足一点,他所做的就能被理解,可李今尘至始至终缺少的就是那一份底气。
不过须臾,李今尘很快收敛起这些情绪,跳下石头朝李府的方向走去,渐渐同月背离。
仿若那个富有生气的李今尘,只存在于幻想,而这个冷峻不带任何情绪的人,才是真正的他。
……
翌日,太阳初升,还不算炎热。
应不染梳妆打扮好,推开门径首来到小厨房,为应诚诚他们几人做好早饭后,一人独自来到桥北这头。
桥北同桥南这头,是两个截然相反的两个地方。
如果用商业区来解释的话,必定是桥北更为繁华。桥北有着整个州桥最为盛大的港口,来往的船只繁多,搭载的货物和食品种类,也是桥南草市所不能及的。
当应不染再一次踏入桥北,还是会被震惊的程度。
这儿的建筑更加奢华,高台楼阁数不胜数,虽然样式统一,但细细瞧之又能在材质和花纹上面分出不同,应不染心底评价——不愧是奢华的富人区。
她此番前来是来探究桥北的销售方式,以及这里美食同桥南有何不同,仅仅只是一桥之隔,她老早就在苗大婶口中听闻,这儿的东西可是桥南所不能及的。
走过专卖家具的昌邑铺,来到一条人满为患的小街,她两眼放光,一是种类繁多到堪比现代的美食街,二是不得不夸赞一番,味道是比桥南更胜一筹。
愁的是这价格,果然物美价廉这个成语,形容的偏差也忒大了。
一分钱一分货,要想在吃上面费点儿功夫这钱,是不得不投入的。
应不染接二连三地卖了好几种美食,螃蟹清羹、锅贴、灌汤包诸如此类在大宋排得上名号且普通百姓也会买来享用的美食尝上一尝,只有切身的了解这里的口味,做出来的吃食才会更受欢迎。
一路吃下来,应不染倒是吃饱了,可这钱到也差不多见底了。
有一说一,桥北在食物味道方面确实比桥南做的好,就拿石兴大哥的烧饼来说,要是拿到这儿来卖,恐怕会惨淡到无人问津的地步。
吃饱喝足的她,在一棵大树下纳凉。
反反复复在盘查,这一趟考察下来的收获。收获时虽不比前世做餐饮来的快,可收获也算颇多,大宋人的口味更多是在咸、甜、辣,主食上面食居多,后续如意茶馆的主打菜可以朝着这方面发展。
一来二去,后续的发展也有了规划。
应不染踩着点会到茶馆,这时,应诚诚和欢儿他们二人相互追逐,大哥在打扫卫生,伯父伯母在小厨房下厨准备晚膳,太阳落山,夕阳坠下笼罩着这家小茶馆,欣欣向荣扫去了她身上那股死气,取而代之的却是磅礴的生命力。
如同应松云安慰两兄妹那样,他这妹子一个人静静,消化完这些消极的情绪,就又是那个嬉皮笑脸的应不染。
“阿姊!阿姊!”应诚诚和应欢欢小跑到她身边,小手玩泥巴玩的脏兮兮,脸蛋这几日圆润了不少,他们脆生生地喊着自己。
“阿姊不在家,有没有好好听大哥的话?”应不染捏了捏诚哥儿的脸蛋,笑着道。
应诚诚皱眉,嘟嘴道:“这还用说,我都是小大孩了,阿姊我还想吃那天做的炸鸡腿,等阿姊有时间还能做给我们吃不?”
她嗤笑,刮了刮应诚诚的鼻子,“当然。还小大孩,明明还是个小孩,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话音未落,就响起了应欢欢的笑声,诚哥儿闻声又追着应欢欢。
正准备起身,应松云把洗好的水果递过来,关切道:“想通了?”
应不染点头回应。
“不亏是我们应家女儿,想通了就好,”应松云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盒桂花糕,交付到应不染手中,接着道,“有什么事,别总别再心里面,适当同我们说说,也好过自己受着好。”
眼眶不知何时有了些许,她心里面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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