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彻底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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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彻底失望

 

萧承稷的心跳几乎停止!那份卷宗就在他身下!一旦被搜查,后果不堪设想!他猛地睁开眼,眼中是压抑到极致的怒火和一丝濒临崩溃的决绝,正要不顾一切地喝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殿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高亢尖利的通禀:“圣——旨——到——!”

这声音如同惊雷,瞬间劈开了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

所有人都是一愣,动作僵住。萧承睿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和恼怒。他迅速收回伸向萧承稷的手,整了整衣冠,转身面向殿门。

内侍监副总管高公公手持明黄卷轴,快步走了进来,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书房和寝殿内紧张对峙的场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展开圣旨,声音清晰而刻板地宣读:

“上谕:朕闻二皇子承睿,奉旨探视太子承稷,本为手足之情。然,东宫乃储君养息之地,承睿行事操切,搜查过甚,惊扰太子静养,殊为不妥!着即停止一切搜查事宜,即刻退出东宫!东宫内外,恢复原状,任何人不得再行滋扰!太子承稷,安心养伤,勿作他想。二皇子承睿,其心虽为护弟,然行事失于分寸,急躁无状,念其初衷尚可,着令闭门思过三日!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殿内一片死寂。

萧承睿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如同打翻了的调色盘,青红交加。

承稷死死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父皇的旨意,看似申斥了他,语气也颇为严厉,但实际内容呢?“其心虽为护弟”、“初衷尚可”、“闭门思过三日”……这算什么惩罚?!这简首是不痛不痒的轻描淡写!甚至可以说,是默许了他搜查的行为,只是嫌他做得“过火”了些,“分寸”没掌握好!这哪里是惩罚?分明是纵容!是告诉他,下次做事要更“圆滑”、更“干净”些!

而对他萧承稷呢?“安心养伤,勿作他想”?八个字,轻飘飘地,将他所遭受的屈辱、东宫被践踏的尊严、属官被构陷下狱的冤屈,全部一笔带过!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他“多想”了!父皇的心,早己偏得没边了!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汹涌、更加彻底地淹没了萧承稷。那寒意深入骨髓,冻结了血液,也冻结了他心中最后一丝对父皇的孺慕和期待。

“儿臣……接旨……”萧承睿几乎是咬着牙,挤出了这几个字,对着高公公的方向草草一礼,看也没看萧承稷一眼,带着满脸的阴郁和压抑的怒火,拂袖而去。那西个爪牙太监也紧随其后,灰溜溜地退出了东宫。

殿门重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但殿内的狼藉、弥漫的灰尘、散落一地的书籍、以及那份深藏在身下如同烙铁般的卷宗,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的屈辱。

皇后周氏快步走到榻边,看着儿子惨白如纸、毫无生气的脸,心痛得无以复加:“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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