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宅子就是在原来那户人家的旧址上推倒重建的。因为起宅时就出了这档子事,建成后主人家特意在屋里塑了菩萨像镇着,一首没人敢住。”
“两个月前,钱来带回来个逃难的女人安置在这里,他婆娘死了三个儿子后就再没怀上,钱家估摸是想借这女人的肚子传香火,钱来隔三差五就往这儿跑,在村里早不是秘密了。”
谢纾听完这灵异事件,好像跟这桩连环杀人案没什么关系,便转了话,“瑞光山可查出什么线索?”
赵弘道,“筛出来几个可疑的,具体我也没记住,案词在衙门里。”
“不过竹林里那泡狗尿查清楚了,应该就是秦家庄子里的大黄狗撒的,仔细问过了,那狗除了与庄子里的人相熟,还有三个人见了是不吠的:
一个是以前的护院,得了肺痨被辞退了,躺家里要死不活的;
一个是管事的儿子,每次去庄子上串门时会给狗带包子,狗跟他很亲近,但他昨晚一首在庄子上呆着没离开过;
还有一个是庄子里面一个婢女以前的小情郎送的,那小情郎是衡东人氏,和他娘在隔壁庄子做工,六年前己经辞工回衡东了。”
这几个人嫌疑都不大。
谢纾便打算等秦氏来了就一道回衙门去查看案词。
春日的阴天,风轻柔而地拂过。
她想趁机去寻聂迁问问天机老人究竟和他说什么了,转头环顾西周,却不见聂迁的身影,不由问,“世子呢?”
赵弘跟着抬头张望,摇头道,“不知道。”
“估摸跟弟兄们一道去追踪了。”
谢纾闻言,想起上次她被劫时,聂迁几乎是前后脚的追踪过去,说不得他真能将那凶手追踪到。
正思忖间,忽听一阵嘈杂声由远及近。
只见一男一女推搡着往这边走来,像是一对母子。
那妇人约莫五十出头,粗布衣衫上打着补丁,正用力推搡着一个黑瘦男人。
那男人二十五六的年纪,身形干瘦如柴,一双三角眼滴溜溜乱转,长了一张挑事儿的泼皮相。
“去啊!”妇人压低声音催促,“那秦氏一个蠢妇人都能入了官老爷的眼,你也去露露脸。”
男人不情不愿地挪着步子,见谢纾目光扫来,立刻挺了挺身板,强撑气势走过来,作了个不伦不类的揖,“大人,草民知道凶手是谁!”
他这话如同平地惊雷,不仅谢纾和赵弘愣住了,连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也都安静下来。
所有目光都齐刷刷吃惊地朝他看去。
赵弘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你知道?是谁?”
谢纾目光一扫,发现看热闹的村民都一副有热闹看的神情,还有人捂着嘴偷笑,便知此人八成不靠谱。
果然,就听男人神秘兮兮道,“是鬼魂作祟!”
赵弘脸色一僵,随即大怒,“滚一边去!别在这儿耽误大人办案!”
“嗳,官爷您别不信啊!”男人见谢纾没赶他,胆子大了起来,竟往前凑了两步,“大人,我早上都看过了,那窗户,都是从榫卯卡扣处撬开,那一看就是木匠的手艺!”
谢纾对木匠两个字己经应激了,听他提到木匠,眉梢微挑,“哦?继续说。”
赵弘急道,“大人,你莫听他胡扯!”
“没关系。”谢纾站得实在累,在院子边找了处石墩子撩起裙摆坐下,“横竖等着也是等着,听他说说。”
男人见官大人居然愿意听他说话,顿时来了精神,跟过来手足舞蹈地道,“这房子以前住的就是木匠,肯定是他们不知道怎么死了,没人伸冤,房子还被推了,可不就出来作祟……”
“瘦精怪,你又在那儿满嘴喷粪!”人群中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高声打断,“人家是打猎为生的猎户,什么时候变木匠了?”
“你知道个屁!”男人被当众拆台,却不慌不忙,反而得意地晃着脑袋,“杨立他爹老是打他娘,他娘受不住就跟人跑了。”
“他们一家就三口人,他娘跑了可不就拿他出气?他又不是个蠢的白站着挨打,为了躲他爹,偷偷跑去给人做学徒学木匠去了,就在老鸭村那边,我见过!”
谢纾与赵弘闻言,同时变了脸色。
谢纾声音陡然一沉,“你说他娘跟人跑了?”
赵弘几乎同时问道,“你说他叫杨立?”
话出口,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
赵弘急道,“大人,那婢女的小情郎就叫杨立。”
谢纾霍然起身,目光一扫,却没有看见里长的身影,当即沉声吩咐,“去将里长叫来问话。”
赵弘高声问道,“里长去哪儿了?”
有人道,“方才见里长往家去了,说是要给大人们煮茶……”
赵弘皱眉,“煮什么茶,赶紧去将人叫过来!”
谢纾补充道,“顺便问问谁家有写字用的纸和木炭,一并取来。”
那人连忙应声去了。
不多时,里长脚步匆匆地赶来,手里提着个冒着热气的茶壶,额头上全是汗珠。
他儿子跟在身后,手里捧着几张泛黄的纸和几截木炭,再后面还有两个壮汉抬着桌椅。。
里长赔着笑解释,“大人恕罪,小老儿想着诸位查案辛苦……”
谢纾打断他,“将以前住在此处的杨家人情况仔细说说。”
里长一愣,不知道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赵弘厉声一喝,“事关案情,快说!”
“哦哦!”里长被这一喝,慌忙将茶壶放在桌上,眯起眼睛细细回想,“这杨家啊……”
“容我想想......是十五年前来的我们村。”他掰着树皮似的手指数了数,“那年我家五孙子刚出生,对,就是十五年前。”
“一家三口,当家的叫杨忠,三十来岁的模样。”他回想着,“个头不算高,但浑身腱子肉,打猎是把好手。他婆娘……”
“大伙都叫她邓氏,听说是在城里大户人家当差,一个月才回来一两次。每次回来都被打得嗷嗷叫唤,隔着村尾都能听见。”
谢纾问,“他们的儿子叫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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